第129(2/2)

本章已阅读完毕(请击一章继续阅读!)

凌抛来的玉瓶，“从我把仙界起源故事讲给你听的那一日起，我就没指望你会放过我，会放过整个仙界。就当是师兄为你的最后一件事，我自己去死，你不必亲手杀死这张故人的面孔。”“……”“有些路，走偏了，就不该再走去了。我贪生怕死几万年，如今真的要死了，却发现原来也没什么可怕的，”鹤铭一仰首，痛快地将瓶中毒药饮尽，“再见了，薛宴惊，与你相识一场，实在说不上是悲是喜。也许他年某日，你还能遇见我的转世，而他除了容颜像我，其余一切都更像你那光风霁月的小师兄。”凰凌在一旁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：“想得还的，就凭咱们两个的那些畜生事，未来十辈怕是都没法转生为人。”鹤铭叹一声：“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，你却自始至终那么令人讨厌。”凰凌笑了起来，取一只白玉凤凰抛给薛宴惊：“你帮我抢回来的白玉凤凰，拿着吧，权作纪念，以后看到它，就想起要多杀几个人。”好生特别的遗言。凰凌把金笼的钥匙抛给了鹤铭，又推倒了一旁的灯，在室里放了一把火：“君王死社稷，我虽然远远算不得什么合格的君王，到底也是与我的江山社稷同生共死了。”“……”“薛宴惊，你走吧。”“好，就此别过。”薛宴惊掠至室之外，回首望向两人，鹤铭走金笼笑望着她的方向，而凰凌在王座上用最后的力气把腰杆得笔直。看着火光逐渐吞噬了他们，她的心有些复杂，不她承不承认，这两人都是她在仙界最亲近的人了。他们闯她的人生时如此鲜活，告别时却如此落寞。她不可避免地到遗憾，虽然她并不怜惜他们的结局，那实在是他们应得的。明黄琉璃瓦在火中发噼啪脆响，大殿逐渐崩塌，火一视同仁地将所有人与焚烧殆尽。薛宴惊最后望了一这个曾陪伴自己度过漫时光的地方，转定地向前路走了去。作者有话说：152◎唯一神明◎这一日, 仙界尸横遍野、血成河，中心城地势最，新鲜的血一直向四周淌, 未有一刻停息，似乎直要顺着仙界边缘滴落到凡间去。一封仙人十罪书，本就不是为众仙写就, 而是所有修士的耳, 把仙界这块蒙了几万年的遮羞布掀开, 让大家一窥其肮脏与污秽。那些被压迫太久的飞升者还在发着满腔的怒火，他们抱着满怀的期待、满心的赤诚飞升至此，迎接他们的却是谋算计、鬼蜮人心, 他们被迫折了一傲骨，散了一风华, 不知在这个地方挥洒了多少血泪，也曾亲目睹同伴死去、埋骨他乡。但他们本可以是神，本可以是神啊……他们被敌人飞溅的鲜血和自己的泪糊了满脸，本以为是被异族压迫，才为为仆千万年，但这些仙人本不是异族, 而是与自己一样同源的凡人，让这一切看起来越发可悲、可叹、可笑、可鄙。他们一边砍杀，一边质问着为什么, 句句锥心, 字字泣血。而被追杀的仙人们经历了嘴、求饶几个阶段，终于沉默来, 无言以对, 无话可说。事到如今, 也的确不必再说，以死偿还便罢。薛宴惊在一个街角遇到了燕回，她已经停了手，安静地看着飞升者继续追杀余的仙人。“事实证明，你持让他们参与来是对的，他们的确需要这个。”燕回。此前，他们曾通过信件沟通过此事，修真界有少数人觉得这些飞升者被压抑太久，爆发起来究竟如何亦未可知，是一不可控的力量，提前把计划透给他们未免不够稳妥，但薛宴惊持如此。听了三师的话，薛宴惊笑了笑：“很多人都告诉我，杀戮不能解决问题，但不巧，我一路走来，几乎大半问题都是靠杀戮解决的，不它有没有用，至少仇人的血确实令人神清气、心旷神怡。”燕回凝视她一：“万幸你没有成为一名大恶人。”薛宴惊微一抬手，让几名试图逃窜的仙人在空中逐一爆成了一团团血，正觉得仿佛放烟一般颇得趣味，忽听燕回放轻了声音：“这十余年来，你一定吃了很多苦。”她手动作顿了顿，转看向三师：“有你们在，我怎么会变成大恶人呢？”燕回张开双臂，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，像以往一样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。于是薛宴惊被重新拉回了凡间，她看了一余的仙人们，地舒了一气：“算了，让他们杀吧，我不参与了。”十年一梦，她表现得举重若轻、游刃有余，于最窘迫之时仍要谈笑自若，被恶意包围孤立无援之时也要意气自如，其实她却又何尝没有满心怒火、满腔悲愤。她被佩上一只项圈，当作隶，反抗不得，挣扎求存；她被卷谋一场，被故人面孔欺瞒戏，被人生生搅碎元婴；她亲看着鸣狗盗之徒妄自称仙，在她面前谈阔论；她得知了令人心气难平的肮脏真相，听说她的父亲死在了仙界……一桩桩一件件，孰人能等闲视之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