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妓(1/2)

【闻】

从很久前你就注意到了，总在附近居民楼驻足的那女人。

——不过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啊？反倒是连你自己都说不清楚。之前总是在黄昏时刻瞥见过她的影，在两栋筒楼的狭间一闪而过，只能勉看清她个不低，就算不踩跟鞋也大致与你相当了。材相当普通，只有包裙的一双修笔直，勉值得夸赞而已。

见过几面后，索主动些去找她打招呼，走近看才发现她站得别扭，从到脚直地绷着，让人看着难受，也许是跟鞋不合脚的缘故吧。她化了妆，廉价脂粉把她五官的特遮了个大概，可红反而选的好，鲜艳烂俗的大红狠狠烙上丰盈，像熟透的果实溢，再蔓延上齿间叼着的烟柄——她惯中南海，声带也跟着在尼古丁里浸了一半，音是哑光质地，让你想起学校音乐教室里落灰的古董大提琴。

老实说，你不把她当外面偶遇的随便哪个漂亮女人。她有时候会没有骨一样地靠着某栋建筑，发也蹭上墙灰，掐灭烟后再上一支新的。你也蹲在对面陪她一起吞云吐雾几分钟，她会好脾气地笑着，似乎与冷冽脸割裂的柔里，讲她的父母，她记忆中自家楼的小孩和小动。刚刚二十岁的她把十八岁称作“白鸽死去的年代”，你听得惊愕又恐慌，然后被她打趣，为什么会在天打寒战呢。

她在你面前解剖自己，可唯独瞒你一。

【坐庙】

她没有告诉你，她是“那”女人——那来卖的女人。

而且不是什么便宜货。街巷尾都在传着，说光凭她在床上那浪劲儿，多几倍的票买宵一夜都值了。

老民宅旁边就是所谓的红灯区，一到太沉睡月亮苏醒，那些女会自影中降生，雪白的脯和大在声控灯明码标价。有时你看到嫖客把钞票卷起来，她们的丝衣里，那女就带他推开某一扇老旧木门，再让里面的铁架床吱吱呀呀摇上一整宿。

你实在无法把她和这些可怜女人划归为同类：她多丽啊，她该等自己的成熟，然后与全世界最她的男人上床。她该穿着定席晚宴，或者扎起发聚光灯的支者，而不是用贞洁换金钱，任由不知来历的男人糟蹋了。

你不知她自己怎么想，也许在旁人看来这分明就是亵渎。她那样坦诚地回答你关于职业的失礼提问，“至少自其力吧”，你就更不敢直视那双明媚睛。她越是亲切，你怜惜愈甚。她看得来吗？她一定看的来吧。其实你是连自己都唾弃的伪君，和盯着她大的男人本质上没两样，甚至更为恶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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