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7-8 明天见今天见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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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苦笑。明明要它去寻找自由，它却始终待在原地。真傻。外依然喧哗吵闹，他却觉得一切都已隔得好远好远。傅鸣玉翻床，走向窗边。捧起那架纸飞机。考卷上的墨已浅了一些，淡薄得像随时都会飘逝。他将纸飞机凑近。脑海浮现的，是她微笑着说「明天见」的模样。——所以呢，你的真心话是什么？那天，她这么问。不要走，这是他当时的回答。那现在呢？他的真心话，是什么？傅鸣玉放纸飞机，换了一衣服。将一切争执嘈杂拋诸脑后，他揹着包走向家门。忽然一隻手钳住他的肩膀，力极大。「鸣玉，你要去哪里！」母亲惊惶地问。「去学校。今天是校庆。」「你不要走，好不好？家里现在这么，我需要你……我知，我知我不该这样，但是——」傅鸣玉不吭声，默默拨掉了她的手。也是在这瞬间，他忽然发现，母亲的力气小得不可思议。「鸣玉……你不要走……」杨德音哭着重新抓住他，「你是不是受够了这个家？」傅鸣玉叹了气，想说些什么，可一抬，恰好对上那人的视线。这是他这几天以来，第一次直视哥哥的睛。他的睛布满血丝，乖戾中带着的疲惫。哥哥狱回到家，已经过了两週。这两週，家中混喧闹，一刻也不得安寧。但他与哥哥之间，始终沉默无声。现在也一样。他本不知该对傅鸣凤说些什么，要说好久不见？要问你还好吗？要说自己很好？无论是什么都太彆扭太奇怪，因为他们早就是无话可说的陌生人了。傅鸣玉挣脱杨德音的束缚，转过，大步走家门。了家门，盛大的光照来，一瞬蒸发他所有犹豫。于是他往前走，每一步都踩得十分用力。「鸣玉——」傅鸣凤追来。「连你也不迎我回来，是吗？」傅鸣玉没想过，这会是哥哥狱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。他别开，轻声说：「你还不如什么都别说。」驀然，起一阵风。他愣住，不由得瞠大双。因为他看见，自己房间的窗帘随风舞扬，纸飞机趁机溜窗櫺，乘风飞向天空——傅鸣玉绽放笑容。他回过，不再理会后的人，继续往前走。这瞬间，他也忍不住开始期待。因为她说了今天见，所以忍不住有了期待。傅鸣凤留在原地，望着弟弟大的影，发现自己变得好渺小。渺小得，无地自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