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、图谋(1/2)

得闲心中罩上一层薄薄的霾，怀揣心事又跟原矜练剑一些时日，不安无从排解，又从原矜偶尔的只言片语中，知晓了原矜的伤心往事。

原矜无父无母，唯二的亲人便是师父和师兄。他打小被师父捡回家养大，而师兄是师父的独，和得闲一样，生来便是炉鼎质。

原矜十八岁那年远门帮师父办事，顺带一路游历，孰料回到家，师父惨遭杀害，师兄不知所踪。

原矜再无家可归，飘江湖几年，查师兄可能是被天派掳走。他千方百计潜去，却只摸到师兄刚凉透的尸。

天派在江湖中不算什么大门派，仅有的一儿名气也是歪名，虽不至于人人喊打，可也没人向着。那日原矜屠了天派满门，是为报仇。

他计划已久，买通人手，提前多日一一往天派吃的源中毒，每日都是计算好的微量。等积攒到毒发，便是派中人察觉，也无力回天。

原矜剑术再超，也不可能带几个杀手，便屠掉一个几十人的门派。其中的关键，便是那恰到好的毒。

那毒是兰今调制的，不要人命，只会教人行动迟滞。得闲疑惑为何不直接将天派的人毒死，兰今便解释。

“一来毒太烈，修之人服容易发觉，毒不五脏六腑便被，是白白浪费；二来那源虽是天派在用，但附近保不齐有没有什么村落，误伤总归不好。”

得闲偷瞧在给草药浇的原矜，三心二意学兰今抖开竹匾中的药材，小声：“你和原矜……是怎么认识的？”

两人在原矜远门替师父办事那年结识，后来原矜无可去，便投靠了兰今。

兰今：“我是个游医，居无定所；原矜调查师父的死和师兄的踪迹，飘江湖。我俩便索一起，互相有个照应。”

得闲不可名状地泛起酸，犹犹豫豫，终是忍不住问：“你们……会一直在一起吗？”

“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。”兰今何其聪，听懂了他隐晦的语意，抖抖另一个竹匾，“我和原矜是至好友，也算半个家人，除此以外再无其它。若你要问，直说也无妨。”

得闲蓦地烧红了脸，只觉所有心思皆被看透，无可遁逃。

他慌忙低，不敢与兰今对视，生怕从那双清灵的中看到一丝嘲讽，笑他痴心妄想。

他握竹匾边沿，羞耻又怅惘。

便是原矜和兰今并无那层关系又如何，原矜那样好的人，还不到他来肖想。想来原矜救他，待他好，一是医者仁心，二是对故去的师兄有所歉疚，无从弥补，便便宜了同为炉鼎有相同境遇的他。

只有如兰今一般冰洁卓越之人，方够格与原矜比肩。而他污浊如斯，便是原矜的炉鼎，亦是一玷污。

转到了末夏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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