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重生(2/10)

幸好凌凌贤惠懂事，将亲家送的糖果都分了来，解了燃眉之急。这么两大袋糖果，肯定不便宜！

薛凌自小就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丫，泼辣又耿直，对的就持，错的就改正。

程天源扔斧，拍掉上的灰尘，转往大门走去。

她风风火火来，甩上外衣披上，动作迅速叠好被，上鞋，快步走去洗漱。

……

她闻着淡淡的米香味儿，本想要程母聊聊话，却发现她不在。

程天源沉声：“外已经亮了，快起来！一会儿有不少人来讨喜糖，你知该怎么吧？”

刷牙、洗脸、换衣服、梳发，五分钟得齐齐整整，然后大跨步走门。

薛凌见炉里的火快熄灭了，连忙添上柴火，了。

“一回吃到！又香又甜！沾你们城里小媳妇的光啊！”

刘英也反应过来，连忙：“自家人！都是自家人了！没什么原不原谅……没事的！”

薛凌大大方方喊人，左一句“大叔”，右一句“大婶”，不停掏喜糖送人。

“不复杂，新娘只需要负责端喜糖和敬茶。老辈敬一杯茶，其他一人分两颗糖果。”

之前薛家岳丈说她生惯养大，小病不少，尤其喜赖床，偶尔一拖就半个多小时，让他要多督促她，不要让亲家们看笑话。

程天源的父亲叫程木海，母亲叫刘英，都是老实的农村人。

刘英“哦哦”，转而呵呵笑了。

炉里的火苗窜来，秋天的柴火燥，很快就呼呼烧起来。

此时，天仍蒙蒙亮，程天源在院中砍柴，厨房里有火光，却空无一人。

劳动工人没了一条胳膊，也丧失了劳动力。

这时，院里传来程天源压低的嗓音：“赊不了也没办法，家里还有一些老茶，泡了敬老人就得了。”

薛凌踏步上前，主动抱住程母的胳膊。

程木海半躺在床上，脸很差，跟妻低低商量着。

程天源不善际，绷着脸拘谨站在角落里，看着游刃有余招呼好几十个乡亲的薛凌，心里微微有些钦佩。

薛凌笑了，两个可的小虎牙。

程天源禁不住有些惊讶。

年累月的辛苦劳作，让程木海和刘英看起来都苍老得很。

“等等！”薛凌喊住他，快步追了过去：“源哥哥，你帮我一忙！”

“那是那是！这附近好几个村，就只有咱们天源娶了城里人的闺女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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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城里

程家只有两间土胚房，外是一个大院，围着整齐的竹篱笆。厨房和厕所都在院里，一左一右。

程父和程母大大有面，喜得笑不拢嘴，也暗自了一把汗。

考虑到新媳妇是城里来的，住不惯村里的破旧环境，前几天程家特意将土胚房修整净，在后面加多一个大厕所给小两单独使用。

程天源脸不怎么好，沉声：“我没空！”

“妈，你去帮爸敷胳膊，我去找堂叔。”

半个小时后，陆陆续续有乡亲上门贺讨喜糖吃。

床上的薛凌仍睡得迷迷糊糊的，听着他的嗓音，咕哝问：“天不是还没亮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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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凌走过去，动作利索捡柴火，捆好抱去厨房。

程母知他是要去借钱，不敢当着薛凌的面讲，赶悄悄。

程父和程母都懵了！

程天源刚要开，却见薛凌快步走过来，便转开话题。

刘英着泪答：“那是他存了大半年的工资，一都舍不得。还了诊所的看病钱和借款后，就剩十几块，都买了砖块建厕所了。”

老人们吃着糖，连窜顺溜说着吉祥话。

“薛凌！薛凌！快起床！”

“是……我们先去厨房饭吃。”

程天源很快回神，撇过冷俊脸，避开不再看。

胡同的孩敢欺负她，她就拼了劲儿欺负回去，脾气火爆，被街坊邻居取了一个绰号叫“虎妞”。

他哪里知此时的薛凌早已脱胎换骨，常年的度繁忙生活，练就她不敢浪费一丁儿时间的良好习惯。

……

他终于娶媳妇了，爸妈腾兴了好些天，可惜这媳妇却只想着要离婚。

程父是农村人，拖家带回到乡后，因为废了一条胳膊，日一直过得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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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料噩耗接踵而来，化厂竟倒闭了。

程木海叹气，问：“阿源从供销社回来时，不是还有三四百块吗？”

薛父是化厂的技术人员，从帝都大城市过来，因厂里宿舍太小，便带着妻女来租房。

突然去提亲，除了一儿礼金，什么都没有，还让她那么匆忙就过门，实在委屈了她。

“哪里！不是普通城里，还是大都市呢！最大的帝都，有名着呢！”

“行！我知了！”

“妈，咱们提煮饭去。一会儿听说还得分喜糖和敬茶，咱们不能太迟了。”

快晌午的时候，大多数的乡亲吃了喜糖都回家了，只剩一位堂叔和他的老婆还在嗑瓜喝茶说着话。

老两顿时愣住了！

“天源家有福了！咱天源太招人羡慕啊！”

“哎！”她快步往另一边的土胚房走去。

“怎么啊？”

昨天她大吵大闹，老两噤声不敢开，心里都觉得对不起她。

孩们争相奔走，笑嘻嘻过来讨喜糖吃。

街坊邻居，又都是化厂的员工，两家人走得很近，孩们也常常在一块玩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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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半晌后，程父回过神来，慈微笑：“不碍事……没关系的。”

薛凌摇笑答：“不困了。”

这婚事虽说订很多年，可路途遥远，两家人近些年都没怎么联系。

“谢谢爸！谢谢妈！你们小时候疼我，我都记得。你们放心，我以后会和天源哥好好孝敬你们二老的！”

薛凌了睛，以为他不肯答，放语气解释：“我不懂你们这边的结婚礼俗，你先给我说说吧。”

程天源本不想搭理她，可想着一会儿亲戚乡亲们要来窜门看新娘，只好走到大床边。

程天源后背微僵，答：“……爸敷胳膊用的，你去喊妈来提就行。”

薛凌，脆利落起床。

程天源睁开睛，连忙起穿衣，收拾木沙发，随后去大后方的厕所刷牙洗脸。

薛父是帝都人士，只能带着妻女回老家。

“源侄，恭喜啊！新嫂漂亮！大方！小嘴也甜！”

程母一听，为难眨睛，扯开笑容了她的手。

两位老人见她来，一时都拘谨得很。

隔天一大清早，外便传来劈柴声。

“结婚是大事，昨天咱没钱请乡里乡亲吃个宴席，今儿怎么能连喜糖都没有……”

到了厨房后，程母锅洗米，薛凌则负责烧火。

只见薛凌走来，笑盈盈：“妈，厨房的开了。”

老夫老妻正躲在房里唉声叹气，听到外一玲珑嗓音喊：“爸！妈！”

程天源一时看愣了。

小时候在大胡同，她喊他“源哥哥”，总缠着他背她，撒让他带她去玩。时隔多年再次听到，又熟悉又陌生。

村里人多数没过远门，一回吃到大城市来的喜糖，一个劲儿呼好吃。

薛凌看来了，风风火火走了上前，给他们两人鞠了一躬。

程母为难皱眉：“可是……谁家娶个媳妇连儿喜糖都没有……太不喜庆了，不像话。”

她走厨房，扬声问：“源哥哥，快开了，要什么用的？”

“去吧，快去快回。”

程天源的脚步顿住了。

薛父很动，把五岁的独生女薛凌许给程家儿媳妇，并承诺会一直照料程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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凑巧的是，两家人就住在同一个大胡同。

刘英里泛着泪，解释：“前阵咱借了不少钱给你看病，办喜事还是凑来的。喜糖我去订了，人家不肯送来……怕咱们赊账还不起。”

可惜天有不测风云，一天化厂料的时候发生坍塌事故，程父不顾危险救薛父，自己却废了一条胳膊。

“爸，妈，我要为昨天的事跟你们歉。我有些车，坐了好几天的车，又困又难受，所以昨天一门就大发牢。我很后悔，真不该发脾气。对不起！请你们原谅！”

薛凌总算清醒一些，腾地坐起来。

“原来是凌凌……昨晚睡得好不？怎么这么早起？还是去睡多一会儿吧。”

年轻时在县城一家化厂当工人，县城里的环境好，机会也多，不久后他就将妻儿一接过去。

他走回来的时候，薛凌仍没醒。

程木海为人憨厚，小时候读过几年书，所以比较有见识。

薛凌的手往屋里指去，扬声喊：“你帮我把最大的那个行李箱拿来，里有两大袋喜糖！是我爸给咱们贺喜用的！”

程天源瞥了她笔的背影一，暗自诧异她一个滴滴的城里姑娘，竟会主动活。

简简单单两句话，把程父和程母哄得开怀大笑，一个劲儿赞她乖巧。

她的染，他不知不觉也睡着了。

她穿着单薄的睡衣，领敞开，一大截雪白的脖和肩膀，发丝有些凌，杏惺忪，樱嘟起，没了昨日的咄咄人和泼辣，多了一些憨和可。

人迟早会走掉，家里唯一剩的钱都打漂，还得再去借钱。

程木海闷声：“嫁过来只有一窜鞭炮，连个喜糖都没有，难怪新媳妇闹脾气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