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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给“我”？也不知前天是谁跟我抢最后一杯冬瓜茶呢！」天香钻被窝，调整着最舒服的姿势──那代表冯素贞得提供两只手臂和一个怀抱。「…能不能半年就好？」

「我为女的这件事，让你我吃了不少苦。」琴声没有丝毫停滞，宽容地装饰冯素贞淡然幽柔的音调。「一直没跟你提过，但我确实曾希望自己是男人…希望能有将你拥住的壮双臂，希望我能在为朝廷生死后、得到一个公平的评价，藉此让你比世上所有女更为自豪…我希望、能成为你心中引以为荣的丈夫──可我终究、也是女。」

「明早带你去买甘蔗。」冯素贞拉了她的手，示意是时候上床歇息。「总吃冬瓜也不好，听说李家果摊的西瓜很甜，也买几颗给你。」

「可我真的没说谎…」只是拐个弯儿问而已。天香吐了吐，想起冯老爹红通通的脸庞，还有那本听不清楚、结结的提议。「小素素，半年就好？」

「你选择了我。」冯素贞慨然叹。「不过，我会向你证明，你了此生将永不后悔的抉择。」

冯素贞满意心想，天香还真是有一双灵巧的手，仅靠两次短暂错就能自学到如此程度，不免令人咤，也足以显见她独自练习了多久…练习这么久，只为了有天能展现在冯绍民面前，只为了能得到那总是拒绝她的丈夫、一个发自心的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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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已经证明了，因为你的冬瓜茶比任何男人炖的都要好喝。」

便动地说不话来，实在不可思议。冯素贞闭起睛，将全官由听觉主导。

到额被留轻柔的吻，她睁开，望那双迷魅泽的瞳仁。

「你再这么叫我──」冯素贞姣好的面容上，嘴角却隐隐续。「──加重刑期成两年。懂吗，小香香～？」

却还是无能办到。率先听闻的不是冯绍民，而是冯素贞。

上一个男人，历经患难后发现他非他，上自己的丈夫，却导致了家破人亡。遗憾堆砌着遗憾，见最重要的父亲伤害至，梦想被丢世间常中、因无力挽回而接连破碎…这些经历，冯素贞永无法真实会，这个罪，费一生去弥补也偿还不了。

天香所弹的曲不是别的，正是她曾听过两次的「忆相思」。第一次发生在吃了忘丹之时、在细雨月的笼罩中、在那只独留她与她彼此陪伴的夜；第二次则已是遥远后的分离，她与她皆毫无所觉，原来想见的人、想要的心，全都近在伸手可的前。

两次全是经由冯素贞亲手造的音律，两次皆是，思念着无法相守的人影。与李兆廷的回忆是开始，而开始只意味着分别，与天香的结缘是过程，过程又总是辛酸苦涩。当完成开始与过程后，在目前还看不到的尽那，究竟会以什么样的形式、与什么人再度聆听这首曲？

「你终究也是女。」天香开时，琴音来到平静的结束，就像哀怨忧愁的琴者，已在最后等到思念之人的归来。「我也终究选择了一名女。」

你会到失望吗？她绷牙关，心疼这份自己一生也不可能理解的痛楚。

冯素贞轻笑：「明天你洗完碗，我再炖给你。」

「…还有两日。」天香呢喃地说：「退火的冬瓜茶还要再两大瓮呢。」

冯素贞只是扬起浅笑。「睡觉，别东想西想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