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跟你一起慢慢变胖(1/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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〔一〕我以为《谁胖谁先死》这电影，跟我们没关系了。隔两天，导演那边却说，定了郝泽宇当男主角。为了方便介绍，导演叫那大吧——他姓那，我记得上次吃饭，他又特别吃大。我在工作室设了一简易神坛，中间摆着那大导演的照片，放上香炉上三香，还摆了贡品，得跟灵位似的，我天天跪在那儿，无比虔诚，就祈求两件事：导演一定要健康、艺术青永驻；郝泽宇一个月一定要胖二十斤。关于为角增一，老还犹豫了一，心说要不要把片酬提到五十万，导演悠悠地了烟，说：“化特效装，不利于郝先生拿金像奖提名……”老一激动，片酬要了十五万。我说：“就为了十五万，还得胖二十斤……”“你胖二十斤，有人给你十五块吗？”行，接就接吧。往好了想，北上拍片的导演，大多都是糊人的，那大导演还是有艺术追求的。郝泽宇本人有蒙，也不是他不乐意为艺术献，而是不知怎么增。我跟老相视一笑，从来没有听过如此荒谬的问题！吃胖还不简单？三天，我天天饭给郝泽宇打电话，“吃了吗？”“吃了吃了，我吃得可饱了。”“那你胖了多少了？你站在重秤上，给我拍个照片。”他把照片发给我，我盯了半天，又转发给老。老回复我，“三天就胖了十五斤？他骗谁呢？”我说：“这不作弊吗？你看那照片，重秤旁边的影，估计他拎着哑铃站在上面呢。”老跟我一合计，咱们两个型丰韵的人，竟然没办法让旗的艺人胖，说去太丢人了。。我剥小龙虾呢，心怀妒忌，哼，这老可真会抢功劳，吃播明明是我提来的。郝泽宇突然兴奋起来，“哎，这里面提到你了。”我睛一亮，剥了两枚虾，到他嘴里，兴奋地说：“快给我念念！”“郝泽宇的吃货营销路线，如此成功，也是因为他的工作人员都是胖，他们更懂胖的心理。比如，那句著名的宣传语：‘你，就陪你一起胖去’，就来源于助理的一条微博……”“接着念啊。”“没了。”郝泽宇又张嘴，让我喂他吃虾，我气愤地把虾都到自己嘴里，“太气人了！连个名字都不提，白陪你胖了十斤！”郝泽宇看着我的吃相，笑了好一会儿。忽然，他停住，愣着说：“我现在一笑，都有猪的声音了。”我没听见，他原样又学了一遍。还真是，笑声之间都开始哼哧哼哧了。我安他，“你这笑，最多是小香猪，我这笑才是大猪。”我边笑边模仿猪的声音，又把他逗乐了。他惬意地躺在地毯上慨，“好久都没这么兴了，其实像猪没什么不好，要不以后我继续胖去吧？”我说：“那不行，胖当不成偶像，对于艺人来讲，胖，就是犯罪。”“就让我犯罪吧！不兴了，就吃东西，这快乐来得真容易……”我摘手，给老发信息，问他什么时候回来，哪想着，手机上面现一张人脸，吓得我叫了一声。他凑过来，问我：“怎么了？”“手机突然现一个特别丑的人，”我又看了看手机，“哦，是没电了，原来是我的脸啊。”我摸摸自己的脸，嘟囔着，“胖到镜都装不我了。”“没事，我心能装，我心大。”他歪着，就这么看着我。我愣了，盯住郝泽宇，半响，我抚掌，大喜，“这句不错，赶发微博，撩妹啊！”好多年后，想起这一段，我都疑心是个梦，因为太好了。每天睡醒了就吃，吃的时候跟郝泽宇说笑，吃完的时候，我俩都困了，钻日本桌地睡上一觉，有梦好，没梦也很好，反正最后会被臭醒，我俩会说是对方放的，拿脚踹彼此，闹够了再吃东西，看电视，就这么吃一个月，老来了，给我发工资……就这么过一辈，也好的。但不知是不是跟郝泽宇待久了，我也学会他悲观那一。我习惯了被生活敲敲打打，生活偶尔给我好的场景，我都怀疑这是假的、短暂的、幻觉。很快，现实就印证了我的想法。我们去见那大导演，连导演的助理都认不郝泽宇了。老像是炫耀自己小孩胖的母亲，得意地说：“当然啦，超额完成任务，胖了三十斤，都胖若两人了。”导演拍拍郝泽宇的肩膀，夸了郝泽宇好多，然后说对不住啦，现在需要你瘦。对，我没听错，那大导演，一个月前让郝泽宇胖二十斤，我们自作主张胖了三十斤后，现在让郝泽宇一个月后瘦回去，比原来还要瘦。我们仨都愣住了。那大导演特别兴奋，说《谁胖谁先死》原来的故事太俗了，但要是把整个故事改在明朝发生，多啊。朝代一换，郝泽宇就不应该是个胖了呀，明朝哪有胖呢，明朝的伙太差了呀！而且女一号不准备演啦，就剩郝先生一个人来演男女主角啦，怎么能胖呢？老先反应过来，脸上带着谄媚的笑，附和着那大导演，说导演真英明神武之类的，最后依然忍不住抱怨，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呢。说这话时，老嘴角有搐。老这么暴脾气的一人，忍成这样不骂街，真为难他了。导演微笑，说：“唔要啦，你们不愿意演，我找其他人啦，剧本也是刚改完啦，改动也是为了让电影更好啦。”老继续低三四，说：“导演啊，您别误会，真不是我们不乐意，一个月胖三十斤容易，但一个月瘦回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