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7为难(1/2)

林寂黎明即起，静心打坐修持，默诵经文。不料今日刚刚定，肩就登地挨了一脚。虽然不至于害伤，亦绝非踢打玩笑。

“起来，跟我走。”是兰濯的声音，“阿她不对劲。”

阿换过净衣裙，蜷缩在厚厚的垫上，搂着兰濯的外袍睡得正香。林寂伸手搭她脉象，只觉一刚劲戾气于周经脉横冲直撞，古怪至极。

“附近懂医的问了个遍，都说治不了。全靠我的法力镇着，錞于说阿骨奇佳，凡资质不如她的，本不知该怎么治。”兰濯隐隐焦灼，“你行吗？”

有倒是有，不过他并没把握不会伤及阿。这没来由的戾气有如附骨之疽，纠结于气脉之中，不好轻易除。

林寂掩咳了一阵，慢慢地：“我要带她回陵山。”

自蜀地回陵山途奔波，大家不无担心。尤其气日盛，人间战频起，他们倾尽全力救世尚嫌不足。林寂万一半路了岔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
“我与你们一去吧。”錞于声音雄浑，犹如洪钟大吕，“孩有难，我们辈的，断无袖手旁观之理。况且我多年未曾踏足陵山派了，此去认认路途也好。”

幸得有錞于护送，一行人千辛万苦，总算回归陵山。诸位师兄妹接到消息，一早便等在山门外迎接。

一通治疗后，阿气脉暂时安稳，那横生戾气似乎渐渐归于平淡。林寂与派中老翻阅几天几夜典籍，勉拟几个医治的法，用在阿上无一作用。

“究其原因，夫人乃是妖，我们过往从无治疗妖族的经验。若要以平常方法驱邪，伤敌一千自损八百，得不偿失啊。”

苍老的声音越过累累藏书，回在大殿之上，林寂攥手边的丝帕，久久低不语。

“劳烦诸位，再替她想想办法。”他开便是一串遏制不住的呛咳，“咳咳咳……还有各地仙门，辛苦大家多联络打听，凡有希望的都试试，她再拖去会有危险。再不济，我以命换命也无妨。”

一个年轻的声音惊叫起来：“这怎么行！她毕竟是妖，一只妖哪里值得——”

“是妖又如何？！”林寂哑声喝，似乎怕吵醒了里安眠，又迅速压低声音，“阿是陵山派掌门的救命恩人，且素日对我派襄助良多。倘若谁忘恩负义见死不救，趁早缴了剑山去！”

话音未落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。林寂循声回，后扑过来一个的，绵绵地要他抱。

殿中一时鸦雀无声，林寂没说什么，任凭阿在众目睽睽之将他摁回椅上，再娴熟地怀里，像一只被主人骄纵得过的猫咪。

“怎么不睡了，嗯？”林寂迅速将丝帕掖袖，拱怀里的有，他又抵了抵额试温，“是不是我们说话吵醒你啦……还是没退，不？”

“我想你。”老虎姑娘委屈地抱怨，“我好半天才找着你，你跑了不陪我睡，讨厌！”

吃药之后，偶尔嗜睡、神志不清是正常的。林寂顾忌四周人多，把她往怀里了，裹严外袍才抱起来往外走：“对不起对不起乖乖，大殿太冷了，我们回去好不好？我让厨房磨豆腐了，一儿香油陈醋，拌一小撮葱，想吃多少就吃多少。”

阿摇摇脑袋，扶着太细声细气哼唧：“不吃，你又摔跤了？走路慢啊我扶你……跟你说我力气可大了。”说着就蹬要地。

林寂拍拍她的背，低声哄了几句，阿总算答应先喝汤再吃药。

隔了好一会儿，才小心摸索着吻她的眉。的，阿抓抓，仍旧呼呼大睡。

“女儿？”

錞于笑了，角牵动着温柔的皱纹。他朝不远扬扬，兰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，是一座小小的坟茔。

“妖怎么会葬在陵山——”

“她可不是妖。”錞于坐在女儿的墓前，糙大手慢慢拂去墓碑上的浮尘，“她爹娘是山中的猎，两叫狼咬死了。那时我老伴还在世，她可怜这孩没爹没娘，是抱回家，取了名字养到大。”

去浮尘，其镌刻的字迹渐渐显本。

“紫菀。”兰濯轻轻念女孩儿的名字，“是个好姑娘。”

“模样好，也好。”錞于说，浑浊的独漫上一泪光，“我看见阿，就像当年看见菀儿一样，活泼、笑、漫山遍野地疯跑。她十几岁那年，我们这来了一个捉妖的小士，她一瞧上人家啦，说人家好看，非要和人家成亲。”

“陵山派的？”兰濯猜到结局。

“嫁得这么远，都不嫌辛苦，傻丫哇。”錞于用力睛，嗓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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