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一回倾心jiao付绝命wu(1/2)

不知过了几日，柳青竹渐渐转醒，掀开帘的那一刹，日夜乾坤颠倒，颞颥阵阵泛痛，她艰难地支起，恍惚间天地注清明，她方察觉榻旁守着一个人，心神蓦怔，正开，却被堵住了双。

贴上来是久别重逢的燥柔，冰凉的手握着她的，指纹相扣，无端生令人心安的涟漪。

姬秋雨埋她的肩颈，柳青竹没有动，只觉侧沉沉。她的目光穿过姬秋雨鬓边，在灵隐殿熟稔的摆件中一一转，恍然忆起昏迷前的惊险重重，好似段远的黄粱一梦。

姬秋雨倚她怀里，像一只猫儿，贪恋叁伏天的温凉。柳青竹挲着她的掌纹，有些心不在焉。

姬秋雨闷声：“归姑娘遣散了，茉莉开了满园，你可以去看看，阿秒她很想你。”

柳青竹心忖他事，只应付：“嗯。”

姬秋雨抬眸，神复杂地看着她，说还休，终是未言，陪坐片刻，姬秋雨走了，让她好生休息。

柳青竹慢慢吞吞地了床，缓步来到床边。日光正好，木棂边拴了只海棠，半缕垂杨飘忽，她伸手去其枝叶，一只凤尾蝶翩跹飞来，揽了双翅清香，堪堪折枝柳。

她倚着窗棂等人，膝上旧疾却又开始作妖。历经几番折腾，她上的病愈发严重，之前只有雨天才会隐隐作痛，如今站久了也会疼，她正要回落坐，窗外树影耸动，她等的人到了。

令狐瑾领着婉玉来，方要开，婉玉却“扑通”一声跪，惊起室光尘，柳青竹上前搀扶，她却执拗地不肯起。

柳青竹蹙眉：“你怎么回事？”

婉玉垂着睫，目光沉沉，：“姑娘跟我走吧。”

柳青竹一顿，又去拉她，：“你先起来说话。”

婉玉跪在地上巍然不动，如生了似的，她半张脸都埋隐没影里，声音定，“姑娘不答应，婉玉便跪不起。”

令狐瑾见两人拉扯半天，便：“婉玉，你先起来，别让你家姑娘为难。”

婉玉沉默片刻，终是从地上站起，垂首守在一旁。

令狐瑾在对岸坐，看柳青竹又消瘦几许，问：“你的伤可好些了？”

柳青竹扯起一抹笑，：“公主府的灵丹妙药养着，再颓的也好了，话说，我怎么的？”

说起这个，令狐瑾目中闪过一缕寒光，冷声：“你在叶墨婷手中折腾得奄奄一息，她料你活不成，便打发了回来。”

柳青竹闻言，渐渐垂帘，喃喃：“是吗”

失神少顷，柳青竹忽然握住令狐瑾的手，问：“公主府上可有藏书之？”

令狐瑾凝眉，看着握着她的那只手，眸光透缕缕幽光，恰同窗前海棠相辉映，她沉声问：“事到如今，你命都折了一半，还想继续查去？”

柳青竹角弧度渐浅，沁几许苦涩，她目光远远地望向殿外，：“此行我并非没有收获，许多的事，已挨得近了。”

她揽袖掩，将声音压得极低，婉玉和令狐瑾不觉倾来听。“也许，当年先帝驾崩并非天意，而是人为。”

话落，室一片死寂，两人诧异地抬起来，却见柳青竹神自若，捋了捋衣袖。

令狐瑾环顾四周，低声追问：“什么人为？”

柳青竹眨了，笑意盈盈，“随一说，胡诌罢了。”

令狐瑾皱着眉，嗔怪：“这事可不要说，要杀的。”

柳青竹仍抿着笑靥，回：“青竹知。”

令狐瑾无奈地叹气，想起她方才所问，：“我知是劝不住你的，善言殿有一间藏书阁，你若想查些什么，那儿或许有收获。”

言尽，令狐瑾拂袖起，：“你好好休息，我先走了。”

“大人慢走。”

待令狐瑾影消失帘，柳青竹的笑容也消散了，她摸了有些发的——那被姬秋雨用上号的药膏滋养，没留骇人的疮瘢，却也可见几模糊的红痕。

她倒没那么恨叶墨婷，若是在萧清妍手上，她未必有命可苟活。

婉玉忽然揽住她的臂膀，刹那秋涟涟，柳青竹僵了僵，却也未动。

“我们走吧，带上琼瑶一起。”

婉玉鲜少逾矩的事，如今这般，自是被柳青竹吓得不清，若不是那天令狐瑾及时拦她，怕是整个皇将有血光之灾。

柳青竹握住她糙的手，垂眸：“叁个无家之人，能去哪呢？”

婉玉：“天涯海角，还是锦绣山河，哪都可以，就是别在这吃人不吐骨的地方。”

婉玉的手在抖，虚虚地攀住她细瘦的骨节，柳青竹若有所思，沉默的氛围被她打散，她松开婉玉的手，看着那双乌黑的睛，：“昨日重重，皆成今我，婉玉，我没有家，但你可以有，你明白吗？”

“我不明白。”婉玉打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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