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1章(1/2)

有人厉喝：“这是医院，什么呢——”

没多会声音散去, 来了两个人。

一个老, 一个女人。

程澈静静看了他俩很久, 期间老尝试跟他说话，女人低着，手里拎了个保温桶。

女人拧开保温桶, 汤的香气氤氲涌。

“大难不死, 必有后福。“老说：“以后考个好大学，远远地到外面去, 好日在后呢。”

程澈沉默着。

他不认识这两人。

自他醒来后发现，他不认识任何人了。

老也发现了，似乎是很失望，也很伤心：“我是你庆叔，她是你蔓姨，乌海巷——有印象吗？你在那儿大的，院里有棵老树，夏天还会开——”

没有印象。

不仅如此，一切都突然失去彩，投在视网上是正常影像，传递到大脑后却是另一个模样。

每个人看起来都灰扑扑的，像是被笼罩了一层雾。

电视、盆栽、甚至外面的光，全是墨画般的颜，寡淡单调，有巾捂住鼻的闷。

但唯独有一个人不同。

那是他昏迷数天苏醒后第一次睁开，脑袋是片空白。

他不知自己为何现在这里，也不知自己姓什么叫什么。

像是刚刚降生的孤鸟，游离在这个嘈杂的世界之上。

门外垂首的少年颜鲜活，五彩缤纷，从周围的人群中剥离去，划破了沉闷的空气。

“这么多年我没有求过你什么，没问你要过任何，我就要这一次。”

这人是谁，他要什么？

三个大字倏地从脑海里来，心脏被死死攥住般的疼。

跟其后是与贺远川的所有记忆，洪开闸奔腾着充斥了他。

其实他也想不通，为什么在连自己名字都没有记起的时刻。

首先想起的会是贺远川。

也不是想不通。

但那都不重要了，他已经欠贺远川够多够多了。

他不愿那个累赘的拖累。

也不要谁的肋。

程澈像一个孩童每天赤脚在地上跑，被护士看见少不了一顿骂：“程澈，你怎么又光脚！”

因为不喜医院的饭菜，每天就吃几小。

恶劣地把蔬菜埋饭，被骂就装作听不见，要不然就是装睡着了，一段时间来脸显而易见小了一圈。

所以之后在那双黑眸的注视，他住动的心，平静地问：“你是？”

对面的少年不说话，只是看着他，神中各绪说不清不明地掺杂在一块。

他不敢看，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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