狭路（作者：山间人） 第92节(2/3)

宣宁没有开手，而是顺势反握住他的手，引得他心有所觉地顿了，转仔细地看她，总觉得今天的她很不一样，仿佛有什么很重要的话要对他说。

“我以为自己只是因为不甘心，才会堵着气选择留，可是后来我想，更确切的原因，应当是我害怕。”

正值傍晚, 夏季的晚霞格外灿烂, 他们开着车拐上了一座小山丘, 沿着蜿蜒的山路上去，恰能看见右侧浸在橙红光芒中的一片片低矮建筑。

“我小时候常来这儿，”宣宁就这么握着他的手，带着他往旁边走几步，“那时候，这附近还没有这么多小区和居民。”

宣宁将车停在半山上的一小公园旁。

这是个一能望到底的公园，除了四面围成一圈的低矮植被, 便只剩中间的台阶和儿童玩乐区。

重的铁链锈了大半，表面的油漆剥落得七七八八，站得近了，甚至能嗅到那生而微酸的气息。

周遇倒是抓住了她话里的其他，问：“你那时经常经常夜里来？”

“那是个好机会，”周遇知晓黎漪的份背景，“她能给你提供更好的生活环境，宣宁，你为什么没有去？”

“那时，我刚刚从s 市见完舒淑兰回来，被她拒之门外，她亲告诉我，希望我再也不要现在她面前。”宣宁望着远的小镇光景，脆在台阶上坐。

“都旧了。”宣宁带着周遇车，走到秋千边，伸手推一，顿时有格外沉重的吱呀声传来。

“对, 上学的时候，我常常傍晚一个人走到上面来。”靠近这儿, 视野开阔了，宣宁的心也跟着舒展开来，“那时候, 这条路上的人, 比现在还多。”

宣宁笑了，摇：“周遇，我今天带你来这儿，可不是要装可怜的，而是有话要对你说。”

周遇想

“很多年以前，我九岁那年，爸爸去世后，姑姑从海外回来看我时，曾想过要将我一起带走，从此离开这片土地，随她在海外安家，可是我拒绝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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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”她，说，“我小时候朋友不多，爸爸还在的时候，那些孩们虽然嫌我爸爸是个怪人，但还是会同我一起玩，后来爸爸走了，他们便都不和我玩儿了。我只好等晚上，他们都回家了，再一个人到这儿来玩一会儿。”

淡淡的青灰墙与茂密的绿植织, 明明是陈旧的建筑，却因为往来的商贩、居民增添了许多市井生活气息, 反倒显得格外有生机。

现在，路边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，大多是五十岁左右的老夫妻, 晚饭吃得早, 这会儿便结伴来散步消了。

如果是有家的孩，父母多会关照，小孩夜里不要门，以免意外，而她无人束，才能像个野孩似的在外随意游。

周遇站在她的边，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。

小的巷经过的时候, 她没有停。

“嗯。”周遇看着附近熟悉街景, “是蒋院告诉我的, 这儿是你大的地方, 对吗？”

周遇不知怎么的，心忽然开始加速，整个人也悄然绷。

“那都是过去的事了，以后不会了。”

“你说吧，我听着。”

她说着，抬起另一只手，指了指离她曾经住的老房有一段距离的一片楼：“那些，都是这两年才建的，大家如今去变多了，来这儿便少了。我小的时候，也没别能玩，只数这片山丘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，总得到夜，才会少些。”

周遇握着她的手，忍不住了，大拇指指腹在她的手背上挲着。

“应该很久没有修缮了。”他说着，握住宣宁的手，让她别碰到生锈的地方，“别划到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