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(2/2)

他低声喃，陷沉思。

尽如此，他还是不遗余力地向我表达了他的想法。而我那时颇有些被这男孩的悟惊艳到，甚至想着哪日师父看见他时，也是要喜收弟的。而现今这个毫无悟的，怕是真没有听懂我方才在问什么了。

“师父，您……”

我目前所能想到的，只有这么多了。但我将师父今日之言记了心中，觉必要之时还需再拿会一番。

不论佛珠为何会丢一颗，听来那却似是在为我引一条归路。而后师父又告诫我不要被表象迷，此生此事，好似与那已盖棺定论的上一世颇有牵连。

但我总想，他变成如今这副模样，虽不至与我经历相同的事，但上必然有些我不知晓的秘密。因他现今有时绪虽怪，大看来还是副孩心。

“嗯。”我，暗自瞪了一不知避讳兀自往书案边坐好的罗恩晨，有些迟疑，“弟有一事不解。”说着脱颈上佛珠往前一递，“线绳未损，龙角却断，其因为何？”

“观宁，你且好了。”师父中的光愈益幽亮，使我祟然生一抹惧意来。

师父将那沉香串捧在手中细看一遍，眉目间渐凝了层幽远的光。良久后，他抬起来，神却直直穿透我般，落在我后的虚空中。

……我转了，发现罗恩晨正在那屏风后坐得端庄。是因为他在，所以师父不肯多说，唯恐天机吗？我抑抑想，那沉香化的又是谁的骨呢？

说起来，罗恩晨算是很有佛缘的人了。犹记我们第一次谈，不，确切地说应该是我第一次同他说话时，他便从一句佛偈中悟了两段理。当时他被酒毒哑了，只能与我行手语。

也好，总不会教罗恩晨联想过多。因我有心归隐，有时便忘记在他面前十分收敛，乃至一个小女孩不应有的态度，也不知会不会被他窥了端倪去。

他的视线终收归于我，却是太息一声，兀自阖了念起了大悲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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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万不能想象倘使现在这壳里装着的是20岁的他，他又怎好在我面前患得患失，哭哭啼啼，大分时间的对峙里都并无反抗余地。

我心里莫名一安。

这么一想，我就觉轻松很多，仿佛压在心的最后一块郁垒也行将消散了。

“沉香化骨，浮生辞土。御龙引路，归尘忘苦。”

“你听懂刚才师父的回答了吗？”了门后我便问。

“一饮一啄，莫非前定。镜月，早悟兰因。”

“无事，来吧。”师父安然在榻上打坐，“是需解惑否？”

“……不曾。”后那人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