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3章(2/2)

他上面，取右腕的巾，以手杖末端的尖刃刺破朱砂痣，将血滴在蜡烛芯上。

他沿着坑绕行一圈，确认全数龙骨尽已归位。这便要在坑前凿设的灵坛上行醒龙仪式。

牧真扭去看苍厘，大惊之间竟一句话也说不，只晃了几晃，了骨般倒在虎背上，转瞬陷酣睡。

苍厘打开坛上的鎏金宝盒，取面与手杖，以及一截石蜡烛。

看着不知所措的赤虎，苍厘郑重：“带他回家吧，我有事先走了。”

苍厘秉烛转，沿着漫的阶梯走天坑，将蜡烛在骨骸心脏，而后回到灵坛上诵起沧浪偈：

有人来了。

这就调转虎，循着苍厘的影远远尾随上去。

苍厘走了片刻，声越来越小，一如他的心，越发平静。

沧浪之静兮，灾以离兮。

他瞧着牧真湖中月影一般的脸庞，却是上手摸了摸老虎脑袋：“再见啦。”

却不知那虎甫一升天，牧真就睁了，面容冷峻：呵，还想药我一次？上次也就是你喂我才着了。这次再不会上当了！

……这迷药起效真快啊。苍厘暗，梨上只涂了一层，人也只喝了一。

目送赤虎驮着牧真飞起，苍厘也不回往沧浪源走去。

待得坑中龙骨烧尽，便是最后的传承时刻。

这门即是一结界，名为浩瀚，将外全然隔作两个世界。苍厘得门去，在一片黑暗中走过许久，前渐亮。无数静默燃烧的火龛中，他亲看到了缈姬数次提过的骨天坑。

如今这一散落天地各的伟大骸骨，终于在坑中回归了它原有的样貌。

“我就知，你这次去圣阙有大事。”安天锦瞧着映红大半山的火焰，面上笑意不减。

他也知自己手段恶劣，试药篓般对待牧真。但不这么又有什么办法呢。

沧浪之清兮，以生兮。

蜡烛燃起纯金的火焰。像是太，像是月亮，像是数以万计的星辰。

他站在沧浪的源，也站在一切的源。面对那曾满栽榴的隘，他双手平举过眉，掌心放着白隼令，用古语默念七字真言。仍在淌的隘渐渐断，在他前分开一条。他走近，启开那扇埋在岩泥与冻土中的大门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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沧浪之浊兮，以亡兮。

顺着他的诵，烛火嘭然暴涨，滋滋焚起了骨。很快整副大的龙骨皆尽没火海，煌煌若晨星将明。

沧浪之动兮，幸以至兮。

苍厘一瞬不瞬凝着烧得正旺的天坑，余光却似瞥见左弦上挂毯轻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