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6章(1/2)

“我知，”苍厘说，“祭司从不会想杀我的。”

缈姬角一动，似生一笑，护在腹的双手打开。

安天锦不想她生孩，所以药毁了她生育的能力，但传自青遗族的不息生气还是令她暗结了一枚珠胎。

而今这个孩正在她破碎的盆骨中沉睡。

苍厘将婴儿抱了来。他知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这个将将成型的婴儿，缈姬可以护住自己的心和脑。至少不会如今这般当场死掉。

但她选择护住她。

“这是你和他的孩吗？”苍厘问，“他不希望留她，你却希望吗？”

“她属于青，不属于罗舍。”缈姬，“她属于我，不属于他。”

苍厘看到了，婴儿额心那一赤红的烛芯。育有龙脉之，母会产生，因而缈姬大约在怀的时候就知晓这胎儿已然备龙脉，甚至很可能是一个天芯者。

想起缈姬当年收留自己也是因为手腕上的烛芯，苍厘不由一阵涩然。

他转过脸，在缈姬浅灰的瞳中看见死亡的倒影，却忍不住问：“如果她没有烛芯呢？如果她没有继承龙脉，如我父亲那般是一个普通人，你还会要她吗？”

缈姬注视着无垠的黑暗，波澄定：“她着我的血，是我的孩。”

怀中的婴儿仿佛听到这声呓语，缓缓睁开了睛，静静向上仰望。

苍厘看着那双沧浪之般的蓝睛，问了最后一句话。

“她叫什么。”

缈姬神开始涣散。她默然许久，久到苍厘以为她已经不能再声的时候，她且淡若游丝，幽微如续：“遥……涉江……而远去，遂没……而不反。”

压抑在骨血中的千钧丝爆发来，将她苍白玲珑的骨骼连同皲裂的灵魂，一寸寸压成了灰烬。

苍厘看着那些雪白的灰尘随风飘向山尽的沧浪川，逐渐面晶亮的反光，再也不见。

他垂，对着那个里映着万里晴空的孩：“索遥。”

全赖我了

方才齐逍和安天锦那一战，断灭二灵刻肆意挥洒碰撞，使得天象大破，圣阙震动，万齐喑。

苍厘明白此时势态动，圣阙来人只在旦夕之间。他掂量着怀里逐渐失温的孩，先将缈姬残破的衣摆捡来一块围作襁褓。

一边打包婴儿一边想，五岁那年被父亲送到灵庙时，他上包着的就是母亲的衣服。但那块布很快被缈姬烧了，一丝念想都不给他留。

现在缈姬化成灰了，他好歹要给索遥留东西。

苍厘三五除二将婴儿裹作粽，抬同齐逍：“借你万古塔一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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