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6章(1/2)

才刚门，一阵寒意就激起了她后颈的寒，山脚步停了来。

“稀客啊。”她冲着一旁笑了一，扬声。

这一句的尾音拐了十八个弯，带足了戏谑和调笑的意味，悠悠地飘到了来人的耳中。

他从影里走来，木着脸，不自然地咳了一声：“我来看看你弟弟……怕你应付不来。”

来人就是几百年都没有踏极西之地一步的东极，此时穿着普通麻衣，透着一生人勿近的气场，但偏偏脸又带着些尴尬和羞赧。

“有如炼在里面的，”山打量着他，不明意味地笑了一，“你早就知他是如炼了，是不是？”

东极很快意识到山在说什么，沉闷地了。

“什么时候？”山问。

东极犹豫了片刻，：“赴烟第一次带着那小来极西之地的时候。”

山回忆了一，那还真的是早以前了：“然后你谁也没说？”

“……没有。”

“我的傻弟弟哟，”山叹了气，“如果当时就知楼烬就是如炼，估计能省不少事。”

“我只是……我想让你来找我，”东极的语气像个错事的孩，“我确实怪他们，但我也没想那么多。”

山看了他很久，好像有无奈，又好像有无话可说，过了会才笑：“不怎么说，这次真的要谢谢你。”

东极：“所以——”

“所以改日再还你这个人吧，”山，“慢走不送？”

东极里的光瞬间熄灭了。

山觉得好笑，视若无睹地从他旁走了过去。

她能觉到东极没走，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她，无声无息的，像雪原上的狼。

她没叫东极别跟了，只问：“你还不走？”

“你怪我吗？”东极闷闷地说。

“我不怪你，我为什么要怪你？”山转过来，“我一直都知你的宿命和你上的责任，所以我从不怪你不肯手相助。”

东极很不明白：“那你为什么……就是不肯原谅我呢？”

山笑了笑，心：或许是因为太羡慕那两个小了吧。

但再转念一想，两个都是熬了这么久终于苦尽甘来的人，其实也没什么好羡慕的。

“我的好弟弟，就差最后这一苦咯。”山轻轻喟了一息，喃喃。

然而就是这一苦却足足持续了七七四十九天。楼烬从始至终一刻未停，才终于将江灼前那个大补了起来。

彼时是夜，油灯的芯一一的，透过床幔，在江灼的睡颜上洒一片温柔的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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