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9章(1/1)

咱们到为止吧。

不斗法，就搏。

如果我赢了，你要答应我一个请求。

江灼笑了来，到来那个请求居然是要他去好好过个生辰，还真是……暴殄天。

这笑来得突然，滕不明所以，也能大概猜到江灼定是想起了那个谁。

他叹了一息，摇了摇。

原本已经散开的人群中突然传来动，江灼意识要回，就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落地声，随后，在脑海中过了亿万遍的声音从传来。

“我还没手，怎么就这么结束了。”

江灼瞬间呆在原地。

这声音……

他难以置信地回，朝声音传来方向望去的时候，几乎以为自己是在梦里。

——那让他魂牵梦绕的始作俑者就站在那里，边噙着笑，玩世不恭又桀骜不驯。

他的里全是江灼，以至于散漫不羁之间都带着千万的柔和意。

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。

江灼能听到自己的心声——

咚！咚！咚！

震如擂鼓，响彻云霄！

一百年，他足足等了一百年！

楼烬缓步走到台的中心，回过来，冲他勾了勾手。

“还是老规矩，到为止？”

他红着，重新一步一步朝台上走去，一步，两步，到后面完全跑了起来，衣袍被风涨得鼓鼓，整个人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小孩，直接扑了楼烬怀里。

楼烬笑着揽着他的腰：“这就认输了？”

江灼泣不成声。

楼烬着江灼的耳廓，一一着，像是安抚他，更像是以此去解自己这一百年来恨不能相见的苦。

“你为什么……要我等这么久？”江灼哭到噎，“我以为你死了，所有人都说你死了！可东极说……说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你还活着……所以我每天都问，你到底死了没有，你还活着吗，你还会回来吗……为什么要我等这么久——”

楼烬心痛如刀割。

面对肝寸断的江灼，他只能一遍又一遍说着对不起。他不敢想，若他真的就这么去了，江灼到底该如何自。

他把逃过一劫的来龙去脉三言两语说了，和东极之前所推断的大差不差，唯独没提神罚落时那刻骨铭心的痛。

“对不起，”楼烬低喃着，“就算与骨彻底相，我还是没能想起来和你在无上的那些日。我想补偿你，但……我又不知从何补偿起……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”

江灼仰着，指尖划过面前人邃温柔的眉宇，在梦中拼凑了几百遍的容颜终于在这一刻成了真。

“没关系，我不要你想起来。”江灼说。

一个赴烟，一个如炼，他们都缺少了对于曾经的彼此最重要的记忆，但那又如何？

他们早就在不同的时间里治愈了彼此。

“既然回忆里都是亏欠，那还不如脆不要这些回忆。”

楼烬笑了，拇指蹭去他尾的泪滴。

漫天梨雨中，在界众人的礼拜，二人相拥。

对于神和那与天同齐的寿命来说，一百年不过区区弹指一挥间。再算算，他们之间又何止是等了一百年而已。

从白村那条泛着粼粼金光的河开始。

从一切覆灭、万归一开始。

从那个雨夜，堂堂君跪在玉阶，要拜璧川上仙为师开始。

到界这场落遍山野的梨雨为止，好像什么都数不清了。

江灼哭了很久。

楼烬一拍着他的背。

直到江灼终于收住了泪，楼烬才突然：“江灼，我想听你亲说。”

江灼知他想听什么。

这一次，他主动撤一步，认真地看着楼烬的双，鼻尖通红。

“我你。”

“你谁？”楼烬不依不饶。

江灼破涕为笑：“你，楼烬，还能是谁？”

楼烬心满意足。

他重新将江灼拥怀中，贴着江灼的耳廓，沉沉喟叹：

“我也你，江灼。”

梨雨卷着不为人知的过往随风而逝，他们面前是浩瀚壮阔的茫茫六界，一条通向彼方的漫漫路。

躺在璧川里的画卷慢慢展开，零星的灵光三两飞起，墨亦随之越来越淡，千百年未曾停歇的画中世界就此消失，最后只剩一张空卷。

光影微移，那空白的纸张上蓦然现了两个影。

他们十指相扣，相拥而吻。

落笔，画成。

-正文完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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