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5章(2/2)

小时候受人跪拜，总是有一份理所当然，失明之后听了太多失望，才知自己有多无力。但那一刻她觉得，守着这个让她难受了许多年的份，其实也没有那么让人讨厌。

从小见到的每一位辈，似乎都不得提她的父亲，一遍遍告诉她，她生来就是要去雪耻复仇的，她拥有的一切衔声名都是她从未谋面的父亲留给她的，那是一座终她要仰望的山，让人望而生畏。

她最后跪坐在地上，低低哭着。

六七岁的孩听着这些是懵懂的，后来则被压垮，想要逃跑，却还是只能去接受。到后来失明，听到的更多是失望。陆铭的孩，似乎天生就该是战神的，这样的期待随着她的失明落空，自然也只能听到失望。

她中逐渐泛起了泪光，息着将寒风吞腹中，而后就将手上的剑扔在了地上。

言渚看着陆思音握着佩剑的手越来越，手背上的青都显来。良久才看到她忽地笑了来：“小的时候，我总是在梦里见到父亲，其实我真的不知他是什么样，当初府中的人怕母亲伤心，所有的画像都藏了起来，不准拿。我总是想，我若是真的见到他，就把什么兵书剑戟都扔在他面前，告诉他，我不了，我不想学了，我不要再这个肃远侯。”

那老妇人握着她的手许久，又拉来了自己的孙辈对她说：“小跟您是同月生的，是托了您的福。”

他第一次见到为肃远侯的她的时候，也不免想，那个被期待平定诉莫的陆铭之原来是这个样。知她为女的时候，看着她克制隐忍，压抑着所有，一举一动不敢轻易错，他知，一定是有许多事压在她心上的，是从她生就存在的，就算是他，也没办法替她卸来，只能她自己来解除。

二十余年的荣耀也好，失望与期盼也罢，压在上的所有她终于可以任地扔。

接着是革带，上挂着兵刃袋，还有调兵符。

她了鼻，看着言渚，才咬着重新拿过那把剑。

言渚将她扶起来，又从地上将革带和一些东西重新给她穿好，最后拿着那把剑放在她前。

“你没有辜负任何人。”言渚轻声说。

“我没有对不起谁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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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陆将军的尸，是我们这些活来的人从昆手里偷来的，带着也走不诉莫，就脆留在了这儿，”老者将记了几十年的地方清晰说，而后带着孙女离开时说了一句，“如今，我也终于能再提了。”

她失明之后，有一日城去寺庙烧香，一个苍老的女声认了陆夫人，自然也就知了她的份。

父母，军民，这山川河，她都不算辜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