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节(2/4)

赵蘅带来的个人举着火把在边拦住了她。

事已至此，药自然是停了，不敢再用。但玉行上终究是有了瘾症。

寒月浸江，赵蘅从随仆后走来，与方怜遥遥相对，火光把二人的脸分割成两半，一半用来示人，一半掩在黑暗里。

因傅玉行这一回是为救众人而染病，连从前相的不相的人也多上门问，见过他的人又传，傅公久病不愈，大约是要死了。饶是这样，已经分院而居的怜也没有来看过一问过一句。人私底都说这二少夫人的心真是铁打的。

赵蘅这回不再唤她弟妹了，表示接来的谈革去一切理份，只是赵蘅在对方怜说话。“怜，我自认，从你嫁傅家后，我一直是尽力真心相待的。”

理还是这些理，赵蘅自然也知，不过有个人在跟前宽，终究还是不一样。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，在某些时刻，她已经不自觉依赖着傅玉行了。

“我知。“怜答话的表很诚恳，表明她

赵蘅乍听罂粟壳，还觉得陌生，等她回去转述给傅玉行，玉行神微变。她就知事有不对，只是不知这罂粟壳到底是什么，会让他脸这么难看。

赵蘅只能等在屋外，红菱在旁安。等屋里终于安静了，里面的人来，连王信虎这汉都心惊抹泪，“当年我们在安南国遇到鼠疫，被扔到死人堆里，傅相公用半条命把自己连我拖了来，哪怕是那个时候，也没见他这么狼狈呀……”

方怜是傍晚时被人发现不见的，赵蘅是夜里在江边找到她的。她抱了孩，收拾了一包金银细，预备登上一艘商船。

赵蘅也着手将资产分开变卖，避难的准备，只是因为玉行迟迟不愈，无法奔波，南的事也就一天拖过一天。有害怕的人已经自己先逃了，赵蘅也不拦，主动来提的就给一笔盘资，还了卖契，放人家自寻生路。看宅里一天天冷落去，她也到一随世浮沉的无奈。拼了半辈，扛了半辈，结果叫天大势的浪一打，一人一家的成败兴废便显得如此渺小无力，此番就是逃了，也不知前路何在。哪怕是她这样百折不摧的人，也难免生茫然疲惫之。

然而玉行自己渐渐觉不对——这药多用几次，便效用渐微，须得增加用量才能克痛；想要弃之不用，反倒觉得不舒服。他让赵蘅去问问许大夫，这药里除了寻常的草乌、曼陀罗，还加了什么。

自然，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陪他们等死。

若说赵蘅从前不知，她现在也知了，世上竟有这样可怕的一东西。玉行本就伤未愈，加之毒瘾缠，整个人变得心神恍惚，好时不过虚弱些，发作起来便浑颤抖，在床上翻难定，几个人也控制不住。每到这时候，他无论如何不愿让赵蘅在房里看着，他唯一一次对她厉声说话，就是对她喊：“去！”

元丰二十一年，冬。看北面的战事越来越，越来越多的灾民和逃兵将沿路战败的消息送来。宣州城能逃的人家都已经开始收拾细，南而逃。

她自然不知，连许大夫都不知。罂粟在此间很少见，药的况也不多——这药虽在定痛泻痢上有奇效，却也非常容易上瘾。

不久后，王信虎和瑞兰也来向他们告别，携家带地走了，都知这一别，今生就再难见面，送别时都难免伤。红菱和蔡旺生不愿留赵蘅先逃，如今索在傅家和她一起守着傅玉行。

玉行看她失落，苍白着脸倚靠在床上安：“若能顺利南逃，未必就没有好去，我们可以从康州经邓州，到信安去；或者沿汉南，到江陵，都是经济繁盛商贾云集之地，换个地方，也不过重新开始，从前一无所有的时候都过来了，如今这也没什么。”

本来各家的私方是不便透给外人的，但赵蘅是事有因，许大夫便告诉她，那药里放的不是曼陀罗，傅家人脉通达，这关尚且不到曼陀罗，他如何能有？那药里放的是他自家磨的罂粟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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