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章樱桃荐新(1/2)

石泉村里。

松风涛涛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，抖阵阵郁的松脂味，空气中浮满了松香特有的辛涩味。

李羡站在茅舍阶前，极目远眺尽是青翠的松林，又似乎什么也没在看。

“茶好了，”老人的声音自屋响起，颇有不耐烦的意思，“还发什么呆呢？”

李羡霎时收神，神中闪过一丝轻微的窘慌，有像被老师抓包心不在焉的窘迫，又像被及隐秘的慌错，低放被活挽起的袖，讪讪屋。

一老一少，相对而坐，谁也没动作。

对面的齐松风乜摇，甚为失望，“你个学生的，要老夫泡茶还不够，还要老夫给你倒茶吗？”

李羡腰杆一直，赶提壶斟茶，嘴上却不认：“我说我来，是你不让。”

齐松风揶揄：“你这样魂不守舍，老夫怕你给老夫房了。”

“那敢好，”李羡一脸幸甚，“给你那叁畦田烧了，省得有事没事叫我了。”

齐松风呵呵轻笑，好整以暇接过李羡的茶，关心问：“有心事啊？”

李羡随手放紫砂壶，在碰到桌面时却明显顿了顿，发过于轻缓以至于显得犹豫的壶底与桌案相碰的声音，缓声：“只是有些事迟迟不了决断。看期限将近了。”

“难得，”齐松风轻轻了茶气，“什么事这么难决定？”

李羡默默移开了，“不是朝堂上的事。”

作为叁岁册封的太，李羡的行事作风在某些方面和他的皇帝父亲极为相似——断而敢行，鬼神不惧。再一步便是刚愎自用。

此时却显得有些优柔与逃避。

齐松风凭借自己对这几个教了十几年学生的了解，随蒙了一个答案，“苏丫的事啊？”

“……”李羡刚刚端起茶杯又放，连嘴也没沾，“我还有事，先走了。”

齐松风失笑，“这就走了？”

李羡被盯得不自在，不想齐松风误解他借开溜，一本正经解释：“我等要去尹昭明府上。他请了我几次了，也不能一直拂人家的面。”

“他找你什么事？”

“不知，”李羡一边起一边嫌弃，“你也少心这些事。都辞官了。好好养你的老。”

今时不同往日，李羡不想再拿朝廷的诡谲纷烦打扰齐松风，而且他是真的不知尹昭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专门让儿登门邀请，说是得了一张好琴，请他一赏。

未正叁刻，李羡时抵达丞相府，尹府上都列在门迎接。

尹昭明比齐松风小几岁，今年四十八岁。五年前李羡见他，还是颀树立，肃肃烨烨，不晓得是不是当了几年宰相，劳心劳力，鬓边已生几许白发，挂青带，神远不如现在乐得清闲的齐松风。

尹昭明抬手引李羡门园，语气调侃：“殿真是难得来一趟。”

李羡自惭似的摇了摇，“孤德谫才薄，许多事顾不来，幸得丞相平日关照指。今日叨扰，特意备了一些薄礼，还请丞相笑纳。”

得此一礼，尹昭明不可谓不喜，“殿太客气了。辅君弼上，本是老臣职责所在。”

说话间，上四角小亭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。四面白纱笼罩，随风轻晃，隐约透一个人影。五指翻弹，奏的正是《湘妃怨》。

分明曲里愁云雨，似萧萧郎不归。

一曲终了，亭中婢女挂起白纱幔，现一名妃红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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