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佛青灯-上(再见故人,克己之欢)(1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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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,殿中只有盏盏幽微的明灯。

中有两礼佛殿,一是先皇新建的雨阁,其中神佛是自明云寺请来塑了金的。有了雨阁,便将这前朝留的钦安殿荒废了,连洒扫的人都常偷懒。

古佛之,大殿正中,月白素衣的女跪坐在垫上,只扎一支玉簪,如瀑青丝披在肩后。鎏金墨宣纸,随她细柔手腕的动作沙沙作响。

碳盆是雨天还未黑前亲手翻的,现又有些冷了。但她已经不敢停笔,更不敢起了。家变之前,她是素来胆大的,但自家变后,她常从噩梦中醒来,浑被冷汗浸透。

梦中,那夜死去的人如还活着一般僵直得站在血海中望向她。

他们不讨命,不讨仇。

只看着她。

可林府之祸,谈到底,她连该向谁替他们寻仇都不知。林府并不清白,她虽是闺阁女,对父亲在朝堂之上的行事却并不是一无所知,可若说是罪有应得,又是否得的太多太重?

礼佛殿佛像肃穆檀香幽幽,可驱一切邪,可她心中却有不知哪里来的愧,搅得心绪恍惚,耳边好似有不知谁在低语喃喃。

可那愧是哪里来的呢?

碳盆脆响一声,她被惊得抖了笔,重重在宣纸上落一个墨

她手抖得握不住笔,怔怔望着纸上一行经文。

又是一声啪嗒。

这却是泪滴了。

墨迹,胡打在纸上,如她混的心音。

脑海中浮现的画面一片血与白影,雨放不笔,却也稳不住颤抖的手腕,在那滴痕上写又一列经文。

她凝神写了几句,却在刚刚稳心神时听见忽得一声吱呀异响——那是旧木窗打开的声音。

一阵冷风顷刻间殿中,明灯疯狂地摇晃起来。雨不知是不是这阵风开了窗,浑都冷了。

怕得发抖,她听见轻靴落地的声,便骤然抬望去,满目泪光惊颤。

风呼啸殿,起两悬挂经文佛像,她案上那盏灯倏然灭了,一迭铺满经文的宣纸被掀起,飞落案地砖,又向她后卷起。

发飞扬,素衣凌

来人目光微动,瞧她发抖,以为是冷得,转将那扇窗又关上,负手几个快步走了,才发现她脸上的泪痕,忙俯将她拥怀中。

“是我,儿。”楚渊抬手拭去她珠泪,掌心扣在她后脑,低声在她耳边安:“别怕,怎么哭了?”

被他上冷香包裹,意识抬手回抱住他,却仍泪不止,咬住他肩膀的布料,发颤。

上这么冷?”楚渊拍着她后背,望了那碳盆和桌上的墨笔纸砚,轻声问:“怎么这时候还在抄,不去偏殿歇息?”

怀里的人不答话。

好一会儿,雨心神,从他怀里来,抬眸望着他的脸:“殿?”

“是我。”楚渊笑笑,抬手将案上那盏灭了的烛灯亮,借着明灭的灯火看向她:“今日刚从郁洲回京,去了母后那儿,听了你的事,夜里便过来了。”

微一蹙眉。

他像知她要说什么,便自行开:“放心,殿外有我的人在暗中守着。”

这才,猜测他是来亲问问自己展的,轻呼一气,浅笑一:“陛幸我了,你放心,还算顺利,郁洲怎么样了?”

“你……”楚渊一哽,拳攥,似乎是想说些什么,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,转而答了她的问题:“郁洲拥兵自重多年,我辗转多日才算打通其中关窍,只是也给了那总兵许多好。”

“哼,”他冷笑一声:“不过事成之后,他也不成郁洲总兵了。”

,垂眸思索:“若郁洲不成,策便是秦州。”

“知,我的小军师。”楚渊扬一笑,望了望那冷掉的碳盆,一抬手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,偏在她额一吻:“我带你去偏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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