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ma背(2/3)

男人的视线落在她绯红的耳廓上，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。他合上文件，走到床边坐，修的手指轻轻托起她的。

“神病院用铁链锁住病人，称其为治疗。”他翻到书中图页，18世纪的镣铐素描旁，书籍的上一

“疯癫是社会权利的产，‘神失常’是旧秩序对异己者的暴力标签。”

“……早安。”

鄢琦呼一滞，指尖用力挲着扉页上福柯的亲笔签名。

鄢琦穿着宽松的丝质睡袍，倚靠在床，看着窗外的知更鸟正啄最后几颗山茱萸果实，振翅声与落叶声混成初秋的白噪音。

鄢琦耳尖倏地红了，低假装整理膝的稿纸，无意识地抿了抿。

“一睁就八多了……”她嗓音还带着晨起的微哑，指尖无意识地卷着睡袍的丝带，“怎么不叫我？”

他的亚麻衬衣袖挽到臂弯，那个被洁白纱布掩盖的牙印却仿佛在动一般，夺走了她的目光，让她心发慌。

早知不和他说话了。

指尖轻轻顿了顿，她有些不知该用什么姿态去面对这个成为了自己丈夫的男人。于是她沉默了片刻，却依旧没有抬。

袒了一大片暧昧的痕迹，浑都泛着放纵后的酸麻，可官突破极致后，大脑的确归于绝对平静。

书脊在晨光中泛着哑光的蓝，鄢琦的指尖悬在书页上方，像是怕惊扰什么。她翻开厚重的封面，纸张散发陈旧油墨与革混合的气息，

“……”

男人低看着她有些闪躲的神，指腹挲着她微微发的脸颊，低再次吻了吻她的角，“放心，爸爸那边没说什么，他已经走了。我们明天回h市，给他敬茶也是一样的。”

“因为我们在欧洲还有些事，”他目光扫过她写满的草稿纸，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文献摘录和批注，“写完了吗？还需不需要时间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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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是她一直在寻找的收藏品。

钢笔突然写不墨了。鄢琦用力甩了甩，一滴墨溅在信纸上，恰巧盖住她涂改多次的“disciple”（规训）一词。这个意外让她终于抬，目光掠过丈夫低垂的睫，她终究是抿了抿，主动打破了沉默。

床边还有几个纸团，上周仔细思考过的大纲再次被她一一否决，几本笔记随意散落在蚕丝被上，一切看上去都很混，可清晰的想法却顺着她的笔尖一淌来。

“差不多了，”她意识将纸张拢好，指尖在边缘折一整齐的痕，却立刻被男人手里的东西引了目光。

那片真空区里的两个自己消失了，只剩一片亟待重建的学术废墟。她又给钢笔注满了墨，拿起床柜上的金边信纸，一行一行地写新的思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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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铭健抬手看了腕表，铂金表盘在光划一冷冽的弧光。同样的冷光映在那本《疯癫与文明》的法语原版金标题上，质封面在他掌心合拢时发闷响。一周前黎索大学的旧书商寄来包裹时，附信说这是1965年初版后，最后一本存世的全品相。

男人放手里的文件，圆珠笔笔尖从预测模型的某个数字上移开，他挑了挑眉：“叁多才睡，你该多休息。”

她咬了咬钢笔的笔，轻轻在日记本上写这句话。帮教授写文献综述，也不过只是开了个，这段时间太忙，忙到她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。

让许尧送您和妈去机场，回h市后，早些休息。”

可他只是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，连翻文件的声音都克制得刚刚好。

黑胶唱针突然落在唱片纹路上，贝多芬第七响曲的弦乐像月光般漫房间。她不必抬就知是谁，那件熟悉的风衣落在肩，带着熟悉的雪松气息，还有那令人心悸的压迫。

“琦琦。”他低声唤她，吻落在她上，温的气息里带着淡淡的咖啡苦香，“早安。”

“嗯？”她疑惑地眨，“为什么他提前走了？”

“怎么不问我为什么送你这本？明明你的收藏书单很。”

“谢谢。”她记起曾给他看过那个书单，终究还是开轻声说，手指无意识地抚过书页边缘的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