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2章(1/2)

元鹤儒和元江即刻动，没有等班车，托镇上一人家直接开车送到县城，又找了车站外的“黑车”，三倍票钱坐面包车直达目的地。

接到元江报平安的电话时，日已经西斜，元京墨正坐在元鹤儒惯常坐的梨木椅上，为一个又一个人问诊号脉、开方包药。直到太彻底落山，才发觉后背肩膀都泛酸，懒腰还没伸完又想起还不知元鹤儒到了没有，喊着“妈”一溜烟跑过两个院。

“慢儿，”林珍荣从灶屋探，“饿了吧？这就吃饭。”

“不饿，好香啊。”元京墨使劲闻闻，锅里一准是炖的鱼。

林珍荣直笑：“小馋猫儿，忙一天了，屋喝去。”

“这就去，”元京墨答应着，赶问正事，“爷爷和爸到了吗？怎么样了呀？”

“四多到的，你爸说那位老人况不太好，可能就这几天了。”

“啊……”元京墨有些不是滋味，“爷爷诊过脉说不行吗？”

林珍荣：“之前他孩找过来的时候就说病得厉害，算起来已经不短日了。”

元京墨想起元鹤儒低声说那人骗他，又想到那人的孩联系元江，接着想到邮局的信，夹带着林珍荣的话串起来，猜：“他病重，但是给爷爷写信说自己好了吗？”

况林珍荣也不算清楚，只是从元江那里听到分，说：“应该是。”

元京墨不明白：“为什么呀……”

这么多年没见却让孩来找，肯定是惦记着想见到的。会互相写信，元鹤儒知的时候那样失态，想来当年应该是关系特别要好的人。

现在这样可能不见就再也见不到的况，为什么要瞒着呢？

林珍荣拍拍元京墨后背，隔了会儿慨说：“也许近乡怯吧。”

农历刚过十五，月亮还圆着，夜越，望着越亮。

一明月照八方。

林珍荣在灯敞开一袋弹好的棉，一片一片铺在藏青棉袄片上，袄大，棉得多加些重量。

元京墨缩在被窝里和秦孝打电话，电褥了好半天舍不得关，说准备从网上买一个铺在秦孝床上，秦孝不愿要，说太燥得慌。

元鹤儒坐在一架老式木床边，静静看着双目闭的苍老面庞，灰白须发黑茂密，凹陷窝神采奕奕，皱纹消弭，褐斑无影，少年模样恍在前。

元江拢领蹲在台阶上，面前递过来一件军绿棉衣，元江站起来跺跺脚披上。那人给完衣服没走，在旁边蹲烟，元江于是又蹲回去。

“来一？”

元江从他烟盒里一：“借个火。”

火星忽明忽暗，烟雾无声飘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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