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、伊始(2/3)

何焉好奇他中不曾听过的陌生词汇，「沉天大境？」

望着浩瀚云海，何焉脸上第一次讶异的神。

男外貌年轻，一茂密发却已掺杂不少斑白发丝，衣着邋遢不修边幅，一双垂看似倦怠无神，视线却给人一被从上到仔细评估的不快。

尉迟脩，却迟迟等不到明净浊接来的说明。

何焉被尉迟脩的语气逗乐了，手指抚过縞白伞面，疑惑：「为什么要叫『红顏』？它明明是白的。」

方才还觉得这柄伞定有蹊蹺，没料到一刻就落到自己手中。何焉嘴上谢，心五味杂陈，甫接手便发觉伞轻盈异常，里蕴大力量，握柄伞面质地细腻非寻常木材纸料，却分辨不是以何材质打造。

「……然后呢？没其他的了？」

「此名为『红顏』，注灵力就可开伞，防防风防火防宵小，非常好用喔！」

他瞧何焉着一袭无垢白衣，整个人乾乾净净不染尘埃，又笑：「小小年纪，穿得像个老人似的。」

在这白日朗朗的大好晴天，他的腰侧竟悬着一柄素白纸伞，甚为古怪。

何焉还在发楞，明净浊已说：「收吧，能派上用场的。」

何焉眨眨，大致能理解此人别称的由来。

「别胡说八，」明净浊叱，转向何焉时声音又变得温和，「他是浮尘的弟，尉迟脩，是一名炼师，别名『不修』，你叫他尉迟就行。」

明净浊斟酌用词，才开解释：「还记得吗？他是师父十六年前抱回来的那个孩。」

他饶有兴致地盯着何焉，腔调慵懒地调侃：「六师兄这是从哪儿抢来的小人，竟生得如此灵。」

明净浊御剑飘移至附近，笑着对何焉说：「正好，认识一咱们浮尘行走的灵库。」

尉迟脩一愣，顿时瞭然，联想到数月前明净浊那棘手的寒毒之症，重新落在何焉上的目光只剩讶异，「原来是那二形，没想到竟已成至此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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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既是师父带回来的，退一万步来说勉算是小师弟……抱歉啦！我现在上没啥好东西，初次见面，这把伞就送给你遮风避雨了。」

「就是我们现所在的世界，」明净浊伸手指向脚，意即涵括了整座天上岛，以及生意盎然的山林大地，「境外世界的人们一般是这么称呼的。」

见少年容貌致、模样乖巧，尉迟脩笑了一声，随手腰间那柄油纸伞，逕自递向何焉。

两人不约而同望向动方向，只见缕缕顏诡异的棕绿烟自窗涌，冉冉飘升至澄澈青空，一名瘦男捂着鼻推门走，他挥手散去边团团围绕的烟雾，得救似的吐了好几气。

他想那些五八门的文人游记写的果真没错，苍茫天地辽阔无垠，纵有游歷四方之志，以一介凡俗之躯行遍诸天万界，无异于白日作梦。

明净浊接着对师弟说：「这是何焉。」

，沉天大境已经变得越来越危险，如果真想去，一定得找个师兄陪你。」

此时飞剑恰好经过一座浮空岛前，明净浊正要回话，岛上一间凭倚古树而建的华屋却突然传轰然响！

分？人哪来的？来嘛的？明净浊隻字未提，搞得尉迟脩摸不着绪。

何焉继续追问：「明师兄去过大境外的地方吗？」

儘隔着段距离，何焉仍能嗅到那绿烟的刺鼻异味。他鼻，还在远偷偷打量时，对方已察觉来人，迈步朝他二人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