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2章(1/2)

谢晏也仿佛刚才没见过赵延似的，笑意如常地推杯换盏，又和谢纭接着说起白日里同阿斯尔在城中的见闻，宴席的氛围重新络起来。

赵延起先确实有一瞬被谢晏那神叨叨的态度唬住，但他到底不信鬼神，不像虔诚的赫勒百姓那么好忽悠，稍微细想便愈发觉得此人不可测。

不过谢晏说的也不是没有理，赫勒族人天生骁勇善战，景朝北境多有两族混血，赵延麾就有一营最挑的骑兵，军士半数是赫勒族。

这些士兵虽面孔仍与景人有异，却生在景朝境，有景朝的籍、说景朝的官话，效忠于景朝的君王，与其他纯血景人士兵都是生死与共的同袍。

若真有一日能使赫勒全族归顺，赵延几乎可以想象，那时的大景将会有一支怎样的虎狼之师！

就算不想那得么远，只要百年两族和平共、通商往来，有办法得到赫勒钢和那像天雷一样厉害的武，还有他们最良的战，也足够让赵延心动。

他心中暗自盘算，忽又想到了别的什么，接着谢晏与谢纭关于城中集市的话题，顺势：“今日迎夏佳节，城中宵禁已开，晚上还有夜市。”

“常有赫勒商人在夜市来往买卖，可汗与可敦若有兴趣，亦可趁此机会前去游览一番。”

正好已酒过三巡，谢晏酒足饭饱，还有些微醺的醉意，恰是最有兴致的时候，闻言转对阿斯尔：“那我们等会儿就去逛夜市吧！”

青年目光灼灼，阿斯尔怎会有拒绝的理，待宴罢后两人从都护将军府来，便径直转去了夜市。

同样的市集到了晚上，竟比白日里还要繁华，绢制的灯笼挂满街巷，远远望去如同星火；大街上人涌动，都在朝着一个方向拥挤，似乎那边有什么闹可以看。

这好事，谢晏当然不愿错过，拉着阿斯尔的胳膊就往人群里钻，将随从的便服武士都甩在后，几就不见了人影。

谢晏本来就有一米八几，阿斯尔更是比他还要大，两个人在人堆里鹤立群，轻易便抢了个前排的位置。

人群中央围一大片空地，原来是有杂耍艺人搭起台，正要表演“打铁”。

只见那壮的赤膊汉将一柄大勺浸一炉烧红的铁中，将那灼的舀，浇一末端挖碗大小空腔的木里；他的同伴也都赤着上，面庞被火光映得发亮，分别拿起装有铁的木，走到那搭好的棚，抡圆了手臂，用另一猛然向上敲击底。

金红的铁猝然在黑暗中炸开，如星般四散坠落，一朵接着一朵，璀璨而烈地划破沉寂的夜空，照亮所有人的双。

“哇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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