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9章但为君故(133)(2/2)

连地狱犬们都为之恐慌，不久之前吐火焰的龙从冰湖上消失了，此刻却有一个更加恐怖的君王现了，他的气息无不在，他的威严和愤怒仿佛实质。

那天路明非把老妈的特训发挥到了极致，几乎是他在推着那些特生在跑，他使劲地咬着牙，着跑，姿势既不正规也不观，但就是跑得飞快。他是最后一名，但没有被那些特生甩很远，更别说一整圈，反倒是特生们因为害怕被他超过没面，纷纷跑了自己的最好成绩。快到最后一圈的时候，他的力气耗尽了，全校学生的呼声中，特生们开始加速冲刺了，他跌跌撞撞地跑着，被越拖越远。

回来了，那君临天的愤怒又回来了，凶暴的神浮现，他的声音尖利而扭曲，像是从弯曲的白银号角里来的，恶的悲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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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明非用颤抖的双手捂住脸，静静的，一声音都不发。这男孩似乎本不愿意相信前发生的一切，所以他选择不看，他本该是这懦弱的想把埋起来当鸵鸟的家伙。

那时候路明非已经昏昏沉沉了，完全没有想老妈哪来的这把膂力，他如同被托在云端里，以为所有人都是给自己喝彩的，一个憨憨的笑容。

“不，不，不要，别这样……”冰面上的男孩低声地哭嚎着。

他分不清这是他自己的声音或者心中鬼的声音，悲伤和愤怒把他的脑海烧得一片通明……杀了他们么？杀了！杀了！那就……如君所愿！

“你们怎么敢！怎么敢！！怎么敢！！！”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冰湖上回，像是从天穹正中央笔直地传，又在大地和天空之间反复回。

路明非从来没有跟乔薇尼说过，那跟潜能应该没什么关系，他之所以能跑得那么快那么狠，是因为乔薇尼站在终，他在奔向自己雄赳赳气昂昂的老娘，因此无所畏惧。

他最终的成绩其实是第二名，好苗玩了命终于守住了自己的尊严，但乔薇尼倒也无所谓，她拎着那个廉价的塑料奖杯跟路明非一起回家，路上还买了菜，洋洋自得地跟路明非说你看老妈说得没错吧？人的潜能很大的，只要你相信你能赢，你就一定能赢，你老爸运动上确实是个菜，可你好歹也遗传了老妈我的基因啊！你老妈我年轻的时候……

他不知胜负也没有力量再多跑哪怕一步，冲过终就一栽向跑，但他并没摔倒，因为乔薇尼一把抱起了自家孩，把他地举过，向着全场观众展示一圈。

那是他卡尔学院之前最闪光的时刻，在全校同学面前，这个怂货跟特生们一起开始冲刺了，连惩罚他的育老师都看懵了，怀疑自己错过了一个天才。路明非觉得自己的视线在收窄，没有了上左右只有前方，他的心脏发战鼓般的声音，他的脚步无比沉重可又无比轻盈，他扭动着猪突狼奔，超过了一个又一个特生。他的神好像比跑得更快，快得要飞起来。

跑在最前面的哥们几乎疯掉了，他是全校众所仰望的田径苗，有望去省队的人，现在被个野狗般的家伙在后面穷追不舍。这就像一辆法拉利跑在速路上，后视镜里忽然现了一辆拖拉机，关键那拖拉机还打着左转灯，想要超车的意思。最后的角逐就在好苗和好野狗之间了，被甩的兄弟们甚至停脚步互相瞪，然后一同关注这场比赛的结果。两个人并肩冲线，那时候路明非睛里就只剩老妈了，老妈双手抱怀两脚不丁不八地分立，仿佛江湖上的绝世手又似劫的女土匪。他合撞向终，在外面看来那不过是野狗在最后一刻失去了平衡，但在他的觉里那是共工撞向不周山般的勇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