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五一章(1/2)

一转，豆在吕府待过近两年时间了。两年的时间，说也，说短也短。这两年，她只回过谷地一次。

那次回谷地的景，令她历历在目，终难忘。

那时也是一个大夏天，豆回家的心是急迫的，她归心似箭，兴致地回了村，在小河边遇到了几个洗衣裳的婆姨。那几个婆姨叽叽喳喳地拉着东家西家短，当豆现在她们面前的时候，都噤了声，抬起来打量着她。

豆一一过去和她们打招呼：秀儿婶，保连……还有两个陌生的年轻婆姨，她不认识，也许是这两年新娶回来的媳妇。

那几个婆姨先是眯着睛，最后还是保连认了她，保连惊呼一声：“这不是豆吗？这两年你上哪去了？娃娃也不，公婆也不问。”

豆的心里就涌上了无尽的委屈，泪就在眶里打上了转，正如保连所说，她确实没有尽到一个当娘的责任，更没有在公婆跟前尽孝。

但她又能怎么办呢？她不被乡亲们理解，心中的委屈去向谁诉说呢？

豆打碎牙齿往肚里咽。她泪，脸上堆满了笑容，向着每一位乡邻问好，那一份卑谦，好像她不光欠了她儿的，欠了她公公婆婆的，而是欠了每一个谷地乡亲们的人。

保连快人快语，招呼着在游戏的两个小娃娃，“喜，喜，快过来。你娘回来了。”

豆循声望去，在游的地方，有两个娃娃在那里戏耍。

两个娃娃都是一丝不挂，上上糊满了泥，像两只泥猴一样，在那里上蹿。

其中一个泥猴嘻嘻笑着，往另一个泥猴上撩，还说：“喜，你爷爷不说你是没娘的娃，你是从石里嘣来的吗？”

被叫喜的那个泥猴，骂了另一个一句脏话，也不回地跑了。

一边跑，一边大声说：“我爷爷说了，我娘死了。”

另一个泥猴追在他的后，扔土圪垯打他，一边打着，一边骂着：“你就是没娘的娃，你娘死了。噢——”

豆此时的心里，比刀割上还要难受。她地跟在两个泥猴的后面，呵责着后面那个，说：“不要欺负人，你凭甚欺负我儿。”

两个泥猴的喊叫，惊动了谷地的人，一个来看闹的正是五油。

五油站在碾里，手里拖着一个小女娃，不用问，豆知那是小鬼的。

五油上去吆喝住打人的娃娃，说：“喜，别打弟弟。”

就拽过叫喜的泥猴来，在他光上使劲拍了几掌。

然后回过来，她一认了豆。忙着放开那个小的，跑到豆面前，左看了右看，惊喜地说：“豆，你可回来了，你看看，喜都那么大了。”

不提儿还好，一提起儿，豆的心都碎了。她双手捂住脸，趷蹴在碾里，“呜呜呜”地泣不成声。

老九和他婆姨听说豆回来了，领着喜也来到碾里。两位老人看到豆，也是泪婆娑。只有小喜一个人，呆呆地站在一旁，茫然地看着前的这一幕，他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，在他幼小的心灵里，“娘”这个称呼，完全是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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