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知遇安抚她,“她神有问题,心理室的老师说,有儿妄想症的症状。和病人怎么讲理?问过了,她不是想自杀,是想拦车伸冤。”
手掌上,还沾着她刚刚哭过的泪。
嫌弃地抬起来,“……给我了。”
苏南:“……”
抓着他手,在被单上胡地蹭了两。
陈知遇笑声,把她手攥过来。
双人病房,另外一床空着,就住了陈知遇一个人。
阖着门,房间里安安静静。
“苏南,”陈知遇仰视着她,“既然这样,正好,有两句话跟你说。”
“什么?”
“生老病死的事,谁也说不准,”陈知遇看着她,“如果……”
苏南立即明白过来他要说什么,抬手就去捂他嘴,“你别说!”
陈知遇没动,看着她,目光沉静邃。
苏南咬着,与他注视。
片刻,盖在他嘴上的手,慢慢往。
陈知遇顺势攥住了,贴在自己穿着病号服的上。
里面一颗心脏,有力地动。
“年轻气盛的时候,三年五年,从不以为时间是多可怕的事。到我这年岁,生离死别都遭遇过了,再送人离开,跟动刀一样。但我为什么还是答应了你外派,你想过吗?
前的人清瘦,憔悴,目光却清亮,一如他的灵魂。
苏南摇,觉得自己又要哭来了。
“就怕你遇到今天这样的事。我你十岁,以后多半是要走在你前面的……你在外历练之后,能抗得住事,以后万一我……”
“你不要说了……”前模糊,雾一层一层往上漫。
陈知遇笑一笑,温柔地看着她。
看她咬着,两只削瘦的肩膀枯叶一样微微颤抖。
不忍。
然而这最后一堂课,不得不教。
“你答应我,不我怎么样,别人怎么样,你要把自己的日过好。”
苏南安静饮泣。
“……没有谁,是离了谁一定活不去的。”
苏南摇,泪顺着鼻梁到,滴落而,她克制不住,从没哭得这么狼狈过,一把把他攥在手里的手来,“……不,你要是不在,我一定活不去!你不要不信!”
她顿了顿,像是瞬间找到了最有利的反驳武:“要是我死了……”
“瞎说!”
“要是我死了,你还能爬得起来吗!陈知遇,你还能爬得起来吗?”
陈知遇不说话了。
不能。
二十来岁,失去所,已经去了他半条命。
那样枯朽地活过了十多年,风穿过锈蚀的躯壳,空都是回声,活着,仅仅只是活着而已。
直到遇到苏南,荒野之中,心里那间黑暗了很久的屋,才被烛火一盏一盏重新亮。
如果这烛火灭了,他将永远沉沦。
她看着他,凝着泪的睛,固执而清澈,“这一课还给你,我才不要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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