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9节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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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婳动作一僵, 而后不服气地仰脸:“谁躲了?我有什么好躲的,又不是我害你这样。”

“是, 一切都是孤咎由自取。”

裴琏垂, 目光酽酽地望着她:“孤自以为是,觉着放你离去,不见, 心便能定。然而自你离伊始,孤无一日不在想你。”

哪怕他用尽一切办法, 试图去忘记——

他收起与她有关的一切, 封闭瑶光殿的门, 不许边人提及她, 甚至连东里姓谢的郎官都调了外任……

但都没用。

她的模样仍是时不时浮现在前, 或是上朝途中看到一朵云, 或是朝路上看到一朵,又或是夜里理公务时看到空的博古架, 会想起那里曾经挂着一幅她亲笔所作的画。

她无孔不地渗他生活中的滴角落,甚至影响到他世为人的习惯与理念——

意识到这时,他自己都难以置信,一个小小的、他从前不以为意、甚至带有偏见的女,竟潜移默化对他产生了如此刻的影响。

他从最初的惊诧,变成本能的抗拒与逃避。

这是件很可怕的事,他该戒掉。

哪怕贪恋,也得戒掉。

他只得愈发勤勉地理政事,用公务填满一日之中的每个时刻,让自己变得忙碌疲累,再无暇去想她。

但夜人静时,明明心尽疲,却始终难以眠。

他克制不住地去想,她这会儿可睡了?她可会想他?离了,她过得可快活?

曾经几度,看着侧空的床榻,他都生趁夜将人掠回东的念

但最后还是被理智克制住。

他不知这般的自我折磨到底何日何时才有个尽,只得一遍遍告诉自己,成大事者不可耽于,他现的决定是正确的、理智的,是圣贤书里、群臣里最标准的一条明君之路。

直到在御书房听到她坠崖的消息,霎那间,理智崩塌。

与半年前在醉仙阁的那回不同,这次好似在心直接剜掉一块,空空落落,鲜血淋漓。

若他没有放开她,她便不会遇上这事。

都怪他,没能护住她。

“无论怎样,孤再不会松开你。”

裴琏牢牢握住掌心的细腕,神笃定:“你是孤拜过祖宗、祭过天地的妻,此生此世,哪怕死后变成鬼,孤也不会与你分开。”

明婳傻了

他这是在与她表明心意,还是在恐吓她呢?

哪有人说话,说“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”的味

不过……

她冷,语气疏离:“你耍无赖也没用,反正我是定要回北的,便是天王老来了也拦不住我。”

“孤不拦你。”

裴琏:“孤随你一去。”

明婳霎时惊住:“你去北?”

裴琏:“嗯。”

明婳秀眉轻蹙:“你别说笑了,你知多远吗?便是一路快加鞭不休息也要半月。”

遑论她们队伍庞大,一路慢行,少说三月,多则半年,这还只是去程。

裴琏:“你看孤像是与你说笑?”

明婳闻言,真往他的脸上瞄了瞄,见他容肃正,毫无半嬉笑之意,心大惊。

真是疯了。

“我去北是回家,你去北作甚?再说了,这一去就是大半年,你这太不当了?朝廷那一堆政事不了?陛能同意吗,朝臣们能同意吗?你这未免也太不负责任,太莽撞了!”

话说,屋静了一静。

少倾,前的男人低低笑了两声。

明婳被他揽在怀中,也明显觉到他膛的震动,眉心蹙:“你笑什么?我是在与你说正经事!”

裴琏见她要炸,敛了笑,淡声:“从前是孤叫你不要莽撞冲动,现却换成你来劝孤不要莽撞,大局为重。”

明婳稍怔,等意识到这底也掠过一丝诧异。

“近朱者赤近墨者黑。”裴琏看她:“何况你我夫妻,同心同,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……”

明明是正经的话,却不知是贴得太近的缘故,还是他的目光太过炽,明婳的思绪蓦得有些跑偏。

“你别叽里咕噜的又想忽悠我。”

明婳打断他,肃着眉:“我是说正经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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