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1节(2/3)

回卫所躲个清静。”

话落，两人都清晰受到那份无形之中冒的疏离。

明婳再次语。

但见明婳眉间的恬静怡然，他一时之间也不忍戳破，只扯了扯角，笑笑：“好，那就有劳你了。”

明婳打断他，耷拉着脑袋剥着手中的炒瓜，语调轻缓而平静：“好不容易回了北，又快要过年了，我也不想再纠结过去那些事了。”

一时竟有些捉摸不透她这话的意思，她所说的不想纠结，是打算原谅他了，还是……仍旧不愿与他重修旧好？

迟疑片刻，他开，“明婳，孤……”

裴琏听她话中对家乡的自豪，还有那隐隐掩不住的遗憾。

裴琏没答，只反问她：“你随孤回？”

不枉二字，叫裴琏心骤沉。

摇摇晃晃的车里，明婳掀着车帘一角往外望：“开后，积雪化，商复通，胡商们便都回来了。到时候城里人来人往，闹非凡，哪像现，还不到平时一半的闹。”

“这有什么好。”

裴琏看着她，：“若你愿意，明年开，你我一骑去看杏。”

在这一层薄如蝉翼的窗纸，明婳裹上厚厚的氅衣和毡帽，和裴琏一了门。

车辚辚过雪后的街，就在车里两人的目光胶着时，车外传来一声拉的“吁”。

裴琏也猜到是这个缘故，而今见明婳轻飘飘地说来，心愈发惭愧，握着杯盏的指也不禁收。

北都护府的辖境极广，西边是阿尔泰山，东边以咸海为界，北边是天山，南边便是安西都护府。作为北府都的州，北境一半的兵力都驻扎此，这边商路畅通，贸易发达，是以格外繁华闹。

“只你来的时节不凑巧，又是冬日又临近除夕，四茫茫皆是白雪，瞧不见北壮丽的景不说，胡商们冬日都待在毡房里，大渊的商贩们也都关铺回家过年了。”

实则谢明霁也恼怒不已，但肃王已经打过一回了，他也不好再动第二次，想来想去，还是选择远远躲开，冷静一段时日。

她在遗憾什么。

“郎君，娘，祥云阁到了。”车夫提醒。

明婳：“客气。”

“不必遗憾。”

“好了，那些歉啊后悔的话，你不必再说了，这一路上我听得已经够多了。”

遗憾他看不见这些秀风景，还是遗憾他不能留。

明婳回过脸看他：“北一年三季都不胜收，就属冬日最是寡淡无趣。你若是瞧见日里山坳间杏开遍，映着绿茵茵的草地与远巍峨的雪山，还有叮咚淌的溪与哞哞吃草的羊，或是秋日里，大漠红艳艳的枫叶与金灿灿的胡杨林，啊呀，那才叫大河山——”

刚要细问，明婳将掌心那一小撮瓜仁丢嘴里，仓鼠般边嚼边：“上门即是客，我哥哥无法陪你逛州，那我陪你逛吧，也不枉你大老远跑这么一趟。”

迎着男人郑重的目光，明婳一时凝噎。

裴琏闻言，眉心动了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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须臾，她蹙眉看他：“明年开化冻了，你不回安？”

前三日搽药时的亲密，就好似日升起前的叶片珠，垂死之人回光返照的梦。

裴琏也朝窗外看了看，淡淡：“现也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