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0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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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鉴给他自己划的那条大江太难渡。

他一病骨,肋外,此时孤过西河、大青山,已是清醒之人最疯狂的任——他实际上早就用一纸遗诏将自己与这大豫天一刀两断,这次用来冒险的东西至轻至贱,不过是他李鉴的一条命。

李群青渴望他留的一切。她愿意以半生求索,去成为一个堪大任之人。

可她不要如此仓促地被推到

待殿中人都退去,李群青望着烛火之的灰烬发愣。那莫名的寒意终于凝成悲苦,她开始不知这悲苦起自何,细细一辨方自知——李鉴是她当世最后一位至亲,除他以外,无人有缘由如此厚待她。

她怕自己独木难支。

“殿!”

李群青猛抬,看到女官王芙。她与王芙亲厚,平日常跟着王芙习字,喜她旷达韧,又敬她至,全凭一心背朝堂、浊尘。此时什么话也多余,她喊了句大人,攥手中笔,才见她手捧一盏灯。

一盏灯。

王芙一笑,抬手将那灯向地上抛去。李群青意识地要探阻止灯翻覆,却见那了几个来回,其中烛火却不灭,仍然倔地摇曳,不久便又定为一

殿外天尽暗,殿中只留火光,这灯腹中火竟成最明亮的那一

“这灯是我近日亲手所为,本是要勉励平明不忘心智、成纯臣良士。”王芙,“如此灯一般,无论外如何动,心火不灭,就不会坠无间。”

“大人为何要此灯给我看?”

“不论世事如何,只要安风雨不动安如山,只要此殿仍有一灯明,大豫盛世就不会止息。”王芙抬了声,话语仍旧定,“殿,我们会在你侧看着你。”

看着我。

李群青,却未言。她撑着桌案起,似乎用了许久才挪到阶。她俯要去捧那灯,灯却被人先拾起。她一惊,抬起脸,望见许鹤山——他披散的白发映在灯,更似雪瀑,刺到李群青中。

“殿莫慌。”许鹤山勉笑了一,“陛走时说的是反话,他定会无恙归来。”

李群青从他手里接过了灯。

李鉴自无边际的噩梦与的重压之中挣扎来。他浑依旧冷,手脚与额都汗,猛地坐起来时把围在旁边的人吓得一怔。

“陛!”

李鉴抬起手止住他们的话。

痛得很,嗓极其涩,但刚才似乎有人一直试图给他喂上盖了几层褥,一旁烤着火,跪在炉火旁的纥正瑞都快火烧胡须了,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。

待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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