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5章(1/2)

说来奇怪，从前周漾司在生父麾奔走卖命，当着清闲的周公时，与段昱时的合作不断，却始终只有寥寥几面之缘。后来中间横生一个芙提，又生许多隔阂与间隙。如今可怜虫远走国外，独自舐伤，他却与这位段先生多了许多机遇。

他一直都知段昱时是段家的人，却从来不知自己为何屡屡与他狭路相逢。

芙提离开的那一年，段昱时开始正式接手段家的事务。偶尔饭局上碰面，周漾司不主动，段昱时也不会搭理他。只是席间有人嘴多余，聊起这位神秘的才俊总是不嫌命：“估计走他父亲的老路走腻了，如今又来和母亲分一杯羹。这样的人总是有资格试错的，哪像我们。”

有人反驳：“哪里的事，前两天还听闻他的工作室要开新剧本。”

那人一拍脑门：“是我低估了，竟是两边通吃！”

周漾司听了两句便告辞，只是驱车回家的间隙，还是不住想起：将自己折腾成忙碌的陀螺，是为了什么？

后来又是一次饭局，从前和他吃饭时摆足了架、时常滴酒不沾的人，也开始推杯换盏，以酒代话展诚意了。

目光偶尔对上，颔首就当是旧人相认，一化的态度都不曾表现。

时过境迁，周漾司很愿意告知他芙提的近况，只因她过得乐观，足以让前任刮目相看。可每每想起段昱时冷的眉，仿佛都能摸到他冰凉的心肝。

肩而过的无数次里，他们都未曾有过对话。天之骄依旧骄傲，他不过一个被拒绝的失败者，尚且不了段公的。

只是在纽约，在这绝不可能的地方和段昱时撞了个正着，是周漾司意想不到的。

电光火石的几秒，被小侄女促着扯回思绪，他的咙卡在那些记忆堆叠而成的间隙里，许久找不回自己的声音。

想起他倒印在昏暗酒瓶反光的侧面，落寞又翳的眉，才明白，那不是他向名利妥协的方式，而是画地为牢后的自我折磨。

四目相对只在顷刻之间，彼此的脸上都没有太多的惊讶，甚至极其平和地打了个招呼。

段昱时没有向他解释的必要，周漾司也猜不准他知不知这房是归属于自己的亲戚。

但他很清楚，段昱时现在这里的原因。

所以最后还是心告诫，叫住那满烟火气的神，“段先生。”

原来为落凡尘，也会发生在这样的人上。

那孩过家家一样的故事，原来都是别人的误读。

“她不会喜隐忍的。”

周漾司用这些年，得这样的一个惨烈的结论。

看向他的睛，饱多少不甘与寂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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