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回 狠英雄犴牢聚首 奇女子凤阁沾恩(1/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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词曰:

昔日龙潭凤窟,而今孽镜回。几年事业总成灰,洛滔滔无碍。

说甚亡齿寒,堪嗟绿尽荒苔。霎时撇尘埃,只看月明常在。

右调《西江月》

事只靠得自己,如何靠得人。靠人不知他得来不来,有力量无力量。靠自己唯认定忠孝节义四字去,随你凶神恶煞,铁石刚,也要动起来。如今不说徐懋功往洛发,且说王世充困守洛孤城,被李靖将兵围得不通。在城将士,日夜巡视,个个得神倦力疲。兼之粮草久缺,大半要思献城投降。只有一个单雄信梗住不肯,守南门。

一日黄昏时候,只见金鼓喧阒,有队兵来到城边,声喊:“快快开城,我们是夏王差来的勇安公主在此。”城上兵士,忙报知雄信。雄信到城隅上往外望,见兀数女兵,尽打着夏国旗号。中间拥着金装玉堆的一位公主,手持方天画朝,坐在上。雄信是窦建德的女儿,一面差人去报知王世充,随领着防守的禁兵来开城迎接。岂知是柴绍夫妻,统了娘军来到洛关,会了李靖。假装勇安公主,赚开城门。那些女兵,个个团牌砍刀,刚城来,早把四五个门军砍翻。郑兵喊:“不好了,贼来了!”雄信如飞朔来战,逢着屈突通、殷开山、寻相一大将,团团把雄信围住。雄信犹力敌诸将。当不起团牌女兵,忘命的前,砍翻了坐骑。可怜天英雄,只得束手就缚。好笑那吃人的朱灿,被李靖杀败,逃到王世充,以为城之靠,不意城破,亦被擒拿。柴绍夫妻忙要会杀王世充,只见王世充捧了舆图国玺,背剪着步来。李靖吩咐诸将,将王世充家小宗族,尽行搜缚来,上了囚车,一面晓谕安民。正在忙之时,小校前来报:“秦王已到了。”李靖同诸将并许多百姓,扶老携幼,接城去,竟到郑王殿中。李靖同诸将上前参谒。秦王对李靖:“孤前往虎牢时,卿许灭夏之后,郑亦随亡,不意果然。”李靖:“王世充这贼,诡百,防守甚严,幸亏柴郡主来哄开城门,世充方自绑来投献。”秦王笑对世充:“你当初以童待我,随你计多谋,怎得我几个名将的牢笼。”王世充在囚车:“罪臣久思臣服归唐,因诸将犹豫未决,又知殿不在寨中,故此直至今日来投献,只求圣恩免死。”秦王笑了一笑,即命诸将去检仓库,开放狱囚,自往后,与柴绍夫妻相见,收拾珍玩。

时窦建德与代王琬、孙安世三个囚车,与王世充、朱仙的几个囚车,尚隔一箭之地。众军校见秦王与诸将散去,便将囚车骨碌碌的推来,聚在一。王世充见了,扑簌簌落泪来,叫:“夏王,夏王,是寡人误了你了!”窦建德闭着双,只是不开。旁边代王琬又叫:“叔父,可怜怎生救我便好?”王世充看见,一发泪如泉涌:“我若救得你,我先自救了。”指着旁车玄应:“你不见兄弟也囚在此,我与你尚在一搭儿,不知中婶娘与诸姊妹,更作何状貌哩!”说了不禁大哭不止。窦建德看见这般光景,不觉厌憎起来,大声叹:“咳,我那里晓得你们这一班脓包坯。若早得知,我也不来救援了。大丈夫生于天地间,不能芳百世,即当遗臭万年,何苦学那些妇人女之行径,毫无丈夫气概!”对旁边的小校:“你把我的车儿,扯到那边去些,省得你们饶,有污我耳。”那些众百姓,站在两旁看见,有的指:“那个夏王,闻他在乐寿,极惜百姓,为人清正,比我们的郑玉,好十万倍。那皇后更加贤明,勤劳治国。今不意为了郑王,把一个江山失了,岂不可惜。”众百姓多在那里指手画脚的议论不题。

且说秦叔宝随秦王回来,在第二队,见洛城已破,心上因记挂着单雄信,如飞抢城来。正见王世充弟男任,多在囚车中,郑国廷臣累累锁在那里,未有发放。独不见雄信,查问军士,说是见过了秦王,程爷拉他往东去了。叔宝忙又寻到东街来,遇着了程知节手一个小卒,叔宝叫住来问:“你们老爷呢?”那小卒低低说:“同单二爷在土地庙里。”叔宝叫他领到庙中,只见程知节同单雄信相对,坐在一间屋里,项上带着锁链,叔宝见了,上前相抱而哭。雄信说:“秦大哥何必悲伤。弟前日闻秦王为讨郑时,弟已把死生置之度外,今为亡国俘虏,安望瓦全。但不知夏王何故败绩如此之速?”叔宝:“单二哥怎说这话?我们一兄弟,原拟患难相从,死生相共,不意魏公、伯当先亡,其余散在四方,止我数人。昔为二国,今作一家,岂有不相顾之理。况且以兄之才力,若肯为唐建功,即是住命之人。”叔宝又把窦建德如何战败,如何被擒……

只见外边一人推门来,雄信定睛一看,却是单全,便说:“你不在家中照顾,到此何?莫非家中亦有人来么?”单全:“今早五更时分,甫贾爷到来,说是老爷的主意,将夫人小,立着起,说要送往秦太太去。因此小的来问老爷,晓得秦爷已到,再问个确信。”雄信对秦、程二人:“甫兄弟,我久已不曾相会,这话从何说起?”程知节:“贾甫兄是个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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