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回 女贞庵妃主焚修 雷塘墓夫妇殉节(1/4)

词曰：

忏悔尘缘思寸补，禅灯雪月辉，举目寥寥空万古。

鞭心语，迥然明镜横天宇。蝶梦南华方栩栩，相逢契阔欣同侣，今宵细把中怀吐。

江山阻，天涯又送飞鸿去。

调寄“渔家傲”

天事自有定数，一饮一酌，莫非前定。何况王朝储贰，万国君王，岂是勉可以侥幸得的？又且王者不死，如汉祖鸿门之宴，荥之围，命在顷刻，而牢安然逸。楚霸王何等雄横，竟至乌江自刎。使建成、元吉安于义命，退就藩封，何至首异。今说秦王杀了建成、元吉，张、尹二妃初只两个风少年，可以永保娱；又极转来，原可改弦易辙，岂知这节事不破则已，破则必败。一回儿中行住坐卧，都是谈他们的短。唐帝晓得原有些自差，只得将张、尹二妃退乐，连这老皇帝也没得相见了。只与夭夭、小莺等，抹牌鞠球，消遣闷怀而已。时秦王立为太，将文武宾僚，个个升涉得宜。就是建成、元吉的旧臣，亦各复其职位。惟魏征当年在李密时，就有恩于秦王，因归唐之后，唐帝见建成学问平常，叫魏征为太师傅，今必要驾驭一番。即召魏征，征至。秦王：“汝在东府时，为何离间我兄弟，使我几为所图？”魏征举止自乐，毫不惊异，答：“先太早从征言，安有今日之祸？”秦王大怒：“魏征到此，尚不自屈，还要这般光景，拿斩了！”左右正要动手，程知节等跪讨饶。秦王：“吾岂不知其才，但恐以先太之故，未必肯为我用耳！”遂改容礼之，拜为詹事主簿。王珪、韦亦召为谏议大夫。唐帝见秦王每事仁政，举措合宜，众臣亦各抒忠事之，因即让位太。武德九年八月，秦王即位于东显德殿，尊祖为太上皇，诏以明年为贞观元年。立妃孙氏为皇后；追封故太建成为息隐王，齐王元吉为海陵刺王。立承乾为皇太，政令一新。

且说萧后在周喜店中，冒了风寒，只就好。无奈隔蔽，遍疼，不能动，月余方痊。将十两银，谢了杨翩翩，同王义、罗成等起程。路上听见人说：“朝中弟兄不睦，杀了许多人。”萧后因问王义：“中那个弟兄不睦？”王义：“罗将军说建成、元吉与秦王不和，已被秦王杀死，唐帝禅位于秦王了。”自此晓行夜宿，早到潞州。王义问萧后：“娘娘既要到女贞庵，此去到断崖村，不多几步。臣与罗将军兵停宿在外，只同女眷登舟而去甚便。”萧后：“女贞庵是要去的，只检近的路走罢了。”王义：“既如此，娘娘差人去问窦公主一声，可要同行么？”萧后便差小喜同到窦公主寓中问了，来回覆：“窦公主与二娘多要去的。”

正说时，许多本地方官府，来拜望罗成。罗成就着县官，快叫一只大船，选了十个女兵，跟了窦公主、二娘、两位小相公。线娘差金铃来接了萧后、薛冶儿过船去，小喜儿跟随。真是一泓清，浆轻摇，过了几个湾，转到断崖村。先叫一个舟上去报知。且说女贞庵中，开的母亲已圆寂三年了，今是秦夫人为主。见说吃了一惊问：“萧后怎样来的？同何人在这里？”舟：“船是在本地方叫的，一个姓罗，一个姓王的二位老爷，别的都不晓得。”秦、狄、夏、李四位夫人听了，大家换了衣裳，同来迎接。刚到山门，只见袅袅婷婷一行妇女，在巷中走将来。到了山门，秦夫人见正是萧后、窦公主，眶里止不住要落泪来。

大家接到客堂上，萧后亦垂泪说：“海迷踪，今日始游仙窟。”秦夫人：“借航寄迹，转即是空。请娘娘上坐拜见。”萧后：“委与夫人辈，俱在邯郸梦中，驹将鸣矣，何须讲礼？”秦夫人辈俱以常礼各相见了。萧后把手指：“这是罗小将军、窦夫人的令郎，这位是夫人的令郎。”又指薛冶儿：“你们还认得么？”狄夫人：“那位却像薛冶儿的光景。”夏夫人：“怎么胖大了些？”萧后：“夫人们不知那姜亭亭已故世，沙夫人就把他了王义；王义已了彼国大臣，他也是一位夫人了。”四位夫人重要推他在上首去，薛冶儿：“冶儿就是这样拜了。”四位夫人忙回拜后，各各抱住痛哭。

桌上早已摆列茶，大家坐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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