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回 雪衣女诵经得度 赤心儿欺主作威(1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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词曰:

死生有命不相饶,禽鸟也难逃。还仗慈悲佛力,顿教脱去

笑他养飞扬扈,恶胜鸥鹊。向赤心满腹,而今渐觉蹊跷。

调寄“朝中措”

圣人云:死生有命,富贵在天。此不但人之死生有命,即一之微,其死生亦有命存焉。人当死期将至,往往先有个预兆。以此推之,一切众生,凡有有识之,当其将死,亦必先有预兆。人虽不知之,彼必自惊觉,但不能言耳。大抵死生有定限,凡事既不能与命争,则生寄死归,听其自然。惟须稍福因,以作后果可也。至于富贵为人所同,却又不是人力所可求。若说大富大贵,固主之在于天,就是一命之荣,一钱之获,亦无非天意主之,天者理而已矣。可笑那无理之人,作非理之想,为非理之事,以图非理之富贵;却不自思现在所享之富贵,已属非分,如何还要逆天而行,欺君背德,肆志作威,此真获罪于天,后祸不小。

且说玄宗御勤政楼,赐民大(酉甫),通宵宴乐,自以为天太平,天休祥无事。杨国忠总理朝政,一味逢君欺君,招权纳贿。这些贪位慕禄趋炎附势之徒,奔走其门如市。只有个陕郡士张彖,在京候选,见此光景,慨然叹息:“此辈倚杨有相如泰山,以我视之,乃冰山耳。皎日一,附之者即失所恃矣!吾寨裳避之,犹恐波及其,何可与同事耶!”遂绝意仕,即日京,隐居嵩山去了。那时有识者,都知天。玄宗却自恃承平,安然无虑,惟日夕在中取乐。杨妃亦愈加乔纵,贵妃位,织锦刺绣,及雕镂者数百人,以供其贺生辰庆时节之用。玄宗又常遣中使,往各采办新奇可喜之奉。各地方官,有以奇巧珍玩衣服等贡献贵妃者,俱得不次升迁。玄宗游幸各,多与杨妃同车并辇而行。杨妃平常不喜坐舆,试乘,因命御监选择好,调养得极其纯良,以备妃坐骑。每当上时,众娥侍女,扶策而上,力士执辔授鞭,女伏侍者数十人,前后拥护。杨妃倩妆束,窄袖轻衫,垂鞭缓走,媚态动人。玄宗亦自乘,或前或后,扬鞭驰骋,以为快乐。杨妃见了笑:“妾舍车从骑,初次学乘,怎及陛常事游猎,鞍娴熟,驰逐之际,固当让着先鞭。”玄宗戏:“只看骑,我胜于你,可知风阵上,你终须让我一筹。”杨妃也戏说:“此所谓老当益壮。”说罢,二人相顾,皆大笑不止。后人有诗云:

虢国朝天走来,蛾眉淡扫见骄才。今看婢乔乘,预兆他年到嵬。

自此中饮宴,即创为风阵之戏。你如何作戏?玄宗与杨妃酒酣之后,使杨妃统率女百余人,玄宗自己统率小侍百余人,于掖之中排两个阵势,以绣帏锦被张为旗幡,鸣小锣,击小鼓,两各持短画竹竿,嬉笑呐喊,互相戏斗。若女胜了,罚小侍各饮酒一大觥,要玄宗先饮;若侍们胜了,罚女们齐声唱歌,要杨妃自弹琵琶和曲。此戏即名之曰风阵。时人以为中之游戏,忽一变为战争之状,乃不祥之兆。有诗云:

人学作战场人,阵号风乐事新。他日渔鼙鼓动,堪嗟嬉戏竟成真。

一日风阵上,女战胜了,杨妃命照例罚侍们二斗酒,将金斗奉于玄宗先饮;玄宗亦将金杯赐与杨妃说:“妃也须陪饮一杯。”杨妃:“妾本不该饮,既蒙恩赐,请以此杯与陛掷骰;若陛胜于妾,妾方可饮。”玄宗笑而许之,力士便把盆骰上。玄宗与杨妃各掷了两掷,未有胜负,至第三掷,杨妃已占胜,玄宗将次输了,惟得重四,可以转败为胜。于是再赌赛一掷,一掷,一吆喝:“要重四。”只见那骰儿辗转良久,恰好成重四双双。玄宗大喜笑向杨妃:“朕呼卢之技如何?你可该饮酒么?”杨妃举杯说:“陛洪福齐天,妾虽不胜杯觱,何敢不饮。”玄宗:“朕得,卿得酒,福与共之。”杨妃拜谢立饮,称万岁。玄宗回顾力士说:“此重四殊合人意,可赐以绯。”当时力士领旨,便将骰第四,都用些胭脂染,如今骰上红四自此始。正是:

亦蒙赐绯,可谓泽及枯骨。如以赤心相托,君恩至今不没。

当日玄宗因掷骰得胜,心中甚为欣喜,同杨妃连饮了几杯,不觉酣醉,乘着醉兴,再把骰来掷。收放之间,落一个于地,力士忙跽而拾之。玄宗见力士爬在地拾骰,便戏将骰盆儿,摆在他背上,扯着杨妃席地而坐,就在他背上掷骰。两个一递一掷,你呼六,我喝四,掷个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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