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回 矢忠贞颜真卿起义 遭妒忌哥舒翰丧师(1/4)

词曰：

由来世见忠臣，矢志扫妖氛。甚羡一门双义，笑他诸郡无人。

专征大将，待时而动，可建奇勋。只为一封丹诏，顿教丧却三军。

调寄“朝中措”

从来忠臣义士，当太平之时，人都不见得他的忠义，及祸即起，平时居位享禄，作威倚势，摇鼓的这一班人，到那时无不从风而靡。只有一二忠义之士，矢丹心，冒白刃，以殉之，百折不回。而今而后，上自君王，至臣庶，都闻其名而敬服之，称叹之不已，以为此真是有忠肝义胆的人。然要之非忠臣义士之初心也。他的本怀，原只指望君王有，朝野无虞，明良遇合，名俱泰，不至有捐躯殉难之事为妙。若必到时穷世，使人共见其忠义，又岂国家之幸哉！至国家既不幸祸患，不得已而命将师，那大将以一为国家安危所系，自必相度时势，可则，不可则暂止，其举动自合机宜。阃以外，当听将军制之。奈何惑于权贵疑忌之言，遥度悬揣，生他兵战，以致堕敌人之计中，丧师败绩，害他不得为忠臣义士，真可叹息痛恨，枪天呼地而不已也！

却说玄宗天复召秦国模、秦国桢仍以原官起用，二人朝面君。谢恩毕后，玄宗温言抚一番，即问二人讨贼之策。兄弟二人以次陈言，大约以用兵宜慎，任将直专为对。正议论间，支官启奏说：“前者睢太守员缺，逆贼安禄山乘间伪其党张通悟为睢太守，随被单父尉贾贲率吏民斩击之，今宜即选新官前去接任。特推朝臣数员，恭候圣旨选用。”秦国模奏：“睢为江淮之保障，今当贼氛扰之后，太守一官，非寻常之人所能胜任，宜勿拘资格擢用。以臣所知，前要尉许远，既有志，更饶才略，堪充此职，伏乞圣裁。”玄宗听说准奏，即谕吏以许远为睢太守。又问：“二卿，亦知今日可称良将者为谁人？”秦国桢奏：“自古云：天危，注意帅。今陛所用之将，如封常清、仙芝之辈，虽亦娴于军旅之事，未必便称良将。昔年翰林学士李白，曾上疏奏待罪边将郭仪，足备城之选，腹心之奇，陛因特原其所犯之罪，许以立功自效。郭仪屡立战功，主帅哥舒翰表荐，已历官至朔方右厢兵使九原太守，此真将才也。李白之言不谬。”玄宗是，因又问：“哥舒翰将才何如？”秦国模奏：“哥舒翰素有威名，只嫌用法太峻，不恤士卒。朝廷若专任此，听其便宜行事，当亦不负所委托。但近闻其抱病不治事。”玄宗：“彼自能为我力疾办事。”遂降旨即升郭仪为朔方节度使，又命哥舒翰为兵副元帅。哥舒翰上奏告病，玄宗不准所告，令将兵十万，防御安禄山。那时，安禄山既陷灵昌及陈留，声势益张，并攻破荥，直东京。封常清屯兵武牢以拒之，无奈新募的官军，都是市井白徒，不习战阵，见贼兵势猛，先自惶惧。安禄山特以铁骑冲来，官军不能抵当，大败而走。正是：

早知今日取胜难，追悔当初大言。

当封常清收合余众，再与厮杀，又复大败，贼兵乘势奋击，遂陷东京。河南尹达奚珣，城投降。独留守李忄登、中丞卢奕、采访判官蒋清，不肯投降。城破之日，穿朝服坐于堂上，安禄山使人擒至军前，三人同声骂贼，一时三人都被杀。封常清收聚败残兵，西走陕州。时仙芝屯兵于陕，封常清往见之，涕泣而言：“在连日血战，贼锋锐不可当。窃计潼关兵少，倘贼冲突关，则安危矣！不如引屯陕之兵，先据潼关以拒贼。”仙芝从其言，即与封常清引兵退守潼关，修完守备。贼兵果然复至，不得而退，这也算是二人守御之功了。谁知那监军宦官边令诚，常有所求于仙芝，不遂其，心中怀恨。又怪封常清时时无所馈献，遂密硫劾奏封常清，以贼摇众，未见先奔；仙芝轻弃陕地数千里，又私减军粮，以己，大负朝廷委任之意。玄宗听信其言，然震怒，即赐令诚密敕，使即军中斩此二人。令诚乃佯托他事，请二人面议；二人既至，未及叙礼，边令诚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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