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回 安禄山屠chang殒命 南霁云啮指乞师(1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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词曰:

逆贼负却君恩重,受报亲生逆。家贼一时发动,老命无端送。

渠魁虽珍兵还帅有兵不用。烈士泪如泉涌,断指何知痛?

调寄“胡捣练”

君之尊犹天也,犹父也。而逆天背父,罪不容于死。然使其被戮于王师,伏诛于国法,犹不足为异。唯是逆贼之报,即报之以逆。臣方背其君,旋弑其父,既足使人快心,又足使人寒心。天之报恶人,可谓巧于假手矣。乃若虽未尝为背之事,然手握重兵,专制一方,却全不以国家土地之存亡为念,只是心怀私虑,防人暗算,忌人成功,坐视孤城危在旦夕。忠臣义士,枵腹而守,奋而战,力尽神疲,疼心泣血,哀号请救,不啻包胥秦之哭,而竟拥兵不发,漠然不关休戚于其心,以致城池失陷,军将丧亡,百姓罹灾,忠良殒命,此其人与臣贼何异,言之可为发指!且说安禄山自两目既盲之后,愈加暴厉,左右供役之人,稍不如意,即痛加鞭挞,或时竟就杀死。他有个贴伏侍的监,叫李猪儿,日夕不离左右,却偏是他日夕要受些鞭挞。更可笑者,那严庄是他极亲信的大臣了,却也常一言不合,便不免于鞭挞。因此外诸人,都怀怨恨。禄山禁,文武官将稀得见其面。向已立安庆绪为太,后有妾段氏,生一,名唤庆恩。禄山因其母,并,意废庆绪而立庆恩为嗣。

庆绪因失于父,时遭垂楚,心中惊惧,计无所。乃私召严庄,屏退左右,密与商议,要求一自全之策。严庄这恶贼,是惯劝人反叛的,近又受了禄山鞭挞之苦,忿恨不过。平日见庆给生愚呆,易于播,常自暗想:“若使他早袭了位,便可凭我专权用事。”今因他来求计,就动了个歹心,要劝他行弑逆之事。却不好即,且只沉不语。庆绪再三请问:“我国受父皇的打骂,还不打,只恐偏了少,将来或有废立之举。必得先生策,方可无虑,幸勿吝教。”严庄慨然发叹:“从来说母抱,主上既幸段妃,自然偏那段氏所生之,将来废位之事,断乎必有。殿且休想承大位了,只恐还有不测之祸,命不可保。”庆绪愕然:“我无罪何至于此?”严庄:“殿未曾读书,不知前代的故事。自古立一废一,那被废之,曾有几个保得命的?总因猜嫌疑忌之,势必至驱除而后止,岂论你有罪无罪。”庆绪闻言,大骇:“若如此则奈何?”严庄:“以父而临其,惟有逆来顺受而已。”庆绪:“难便无可逃避了?”严庄:“古人有云:小杖则受,大杖则走。此不过调一家父之间,教训督责,当父母盛怒之时,以大杖加来,或受重伤,反使父母懊悔不安,且贻父母以不慈之名。不若暂行逃避,所以说大杖则走。今以父而兼君之尊,既起了忍心,杀其,只须发一言,片纸,便可完事,更无走,待逃到那里?”庆绪:“此非先生不能救我!”严庄:“臣若以直言谏,必将复遭鞭挞,且恐激恼了,反速其祸,教我如何可以相救!”庆绪:“我是嫡,苟不能承袭大位,已极可恨,岂肯并丧其?”严庄:“殿若能自免于死亡之祸,便并不致有废立之事矣!”庆绪:“愿先生早示良策,我必不肯束手待死!”

严庄假意踌躇了半晌,说:“殿,你不肯束手待死么?你若束手,则必至于死;若不死,却束不得手了。俗谚云:君要臣死,不得不死;父要亡,不得不亡。说便如此说,人极则计生。即如主上与唐朝皇帝,岂不是君臣。况又曾为杨妃义,也算君臣而兼父了。只因后来被他得慌了,却也不肯束手待死,竟兴动戈起来,彼遂无如我何,不但免于祸患,且自攻城夺地,正位称尊,大快平生之志。以此推之,可见凡事须随时度势,敢作敢为,方可转祸为福;但不知殿能从此万无奈何之计,行此万不得已之事否?”庆绪听说低一想,便:“先生为我谋,敢不敬从。”严庄:“虽然如此,必须假手于一人,此非李猪儿不可,臣当密谕之。”庆绪:“凡事全仗先生大力扶持,迟恐有变,以速为贵。”严庄应诺,当辞别,恰好遇见李猪儿于门首,遂面约他晚间乘闲到我府中来,有话相商。

至夜李猪儿果至,严庄置酒肴于密室,二人相对小饮。严庄笑问:“足日来,又领过几多鞭了?”李猪儿忿然:“不要说起,我前后所受鞭,已不计其数,正不知鞭挞到何日是了?”严庄:“莫说足,即如不佞吞为大臣,也常遭鞭挞。太以储贰之贵,亦屡被鞭挞。圣人云:君使臣以礼。又:为人父,止于慈。主上恁般作为,岂是待臣之礼,岂是慈父之?如今天尚未定,万一外人心离散,大事去矣!”李猪儿:“太还不知哩!今主上已久怀废立幼,废嫡立庶之意,将来还有不可知之事。”严庄:“太岂不知之,日间正与我共虑此事。我想太,为人仁厚,若得他早袭大位,我和你正有好,不但免于鞭辱而己。怎地画个妙策,要主上禅位于太才好。”李猪儿摇手:“主上如此暴厉,谁敢此言,如何勉得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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