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意有所指地:
“所以,你该那本账本、扳倒季淮山,不是吗?”
罗敷依照汪工的话,她躲在黑漆漆的镜后面、还在拍摄。
汪工的表,一瞬变得有些怪异:
“你总说我恨季淮山。那么、理由呢?”
理由很简单。
没被救回来的母亲,毁了大半辈、最终患上尘肺的父亲。
以及难逃一劫的自己——
季柯没说的是,他很早的时候、在曾翔翻对方的铁
柜之前。
他就发现,汪工在喝“乙酰半胱氨酸”。
一瞬间,气氛有些凝滞。
他们对峙着,汪工在这剑弩张的气氛里,想到自己父亲生前、意识不清醒的时候,总是会重复:
他会重复家里那本账本的位置——为了保险,甚至几张撕了在狗窝里、几张压在灶台
。
他会重复季柯的
世,
慨仲赟甄——
一念之差,踏地狱。
他会说:季柯,好可怜。
有什么可怜。
即便生父不在了,最起码、季柯还有母亲。
汪工记事很晚。
他不记得仲赟甄抱过小时候的自己。他只知父亲曾经告诉过他:
他的名字,是托季柯的父亲帮忙取的。
不是开工厂的继父,是挖钼矿的亲生父亲。
他给他取名为:汪仝。
汪工在第一次自我介绍时,就骗了罗敷——
的确是贱名好养活。只是这贱名,是他自己给自己改的。
汪仝、汪仝。
每喊一次这个名字,汪工就会联想到仲赟甄、继而想到季柯。
他对季柯说:你也该改名叫“仲
柯”才对。
就像他——
家中人都死光了,名字里还留着个“人”,有什么用。
在那一刻,没有人注意到,罗敷手中的相机、那一簇红光,忽然不亮了。
她突然暴起,将手中的相机砸向汪工、撞到了他的小臂。
男人吃痛,手里着的
纸袋飞了
去。
罗敷跟上去补了一脚。
于是,那纸袋被踹得更远,离季
柯更近。
季柯手急
快地抢过。
而她的相机,“梆”、“梆”地砸在地上。
镜像是裂了。
两个男人满目都是震惊。
罗敷在汪工几火的目光中,捡起相机、
了
存卡——
这里面,还有她为季柯拍的“遗照”。
她表现得本不在乎——
因为她始终记得,相机是她的枪。
为人所用,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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