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 禅宗：静默的哲学(2)(1/2)

esp;&esp;以无心事，就是自然地事，自然地生活。义玄说：“佛法，无用功。只是平常无事，屙屎送，著衣吃饭，困来即卧。愚人笑我，智乃知焉。”（《古尊宿语录》卷四）有些人刻意成佛，却往往不能顺着这个自然过程，原因在于他们缺乏自信。义玄说：“如今学者不得，病在甚？病在不自信。你若自信不及，便茫茫地徇一切境转，被它万境回换，不得自由。你若歇得念念驰求心，便与祖佛不别。你识得祖佛么？只你面前听法的是。”（《古尊宿语录》卷四）

esp;&esp;所以修行的路，就是要充分相信自己，其他一切放，不必于日用平常行事外，别有用功，别有修行。这就是不用功的用功，也就是禅师们所说的不修之修。

esp;&esp;这里有一个问题：果真如以上所说，那么，用此法修行的人，与不任何修行的人，还有什么不同呢？如果后者所的，也完全是前者所的，他就也应该达到涅槃，这样，就总会有一个时候，完全没有生死回了。

esp;&esp;对这个问题可以这样回答：虽然穿衣吃饭本是日用平常事，却不见得起来的都是完全无心，因而没有任何滞着。例如，有人漂亮的衣服，不难看的衣服，别人夸奖他的衣服他就到兴。这些都是由穿衣而生的滞着。禅师们所调的，是修行不需要专门的行为，诸如宗教制度中的礼拜、祈祷。只应当于日常生活中无心而为，毫无滞着；也只有在日用寻常行事中才能有修行的结果。在开始的时候，需要努力，其目的是无须努力；需要有心，其目的是无心；正像为了忘记，先需要记住必须忘记。可是后来时候一到，就必须抛弃努力，达到无须努力；抛弃有心，达到无心；正像终于忘记了记住必须忘记。

esp;&esp;所以不修之修本就是一修，正如不知之知本也是一知。这样的知，不同于原来的无明；不修之修，也不同于原来的自然。因为原来的无明和自然，都是自然的产；而不知之知，不修之修，都是神的创造。

esp;&esp;顿悟

esp;&esp;修行，不论多么久，本只是一准备工作。为了成佛，这修行必须达到峰，就是顿悟，如在前一章描述的，它好比飞跃。只有发生飞跃之后才能成佛。

esp;&esp;这样的飞跃，禅师们常常叫“见”。南泉禅师普愿（830年卒）告诉他的弟说：“不属知不知，知是妄觉，不知是无记。若真达不疑之，犹如太虚廓然，岂可是非也。”（《古尊宿语录》卷十三）达就是与同一。它如太虚廓然，也不是真空；它只是消除了一切差别的状态。

esp;&esp;这状态，禅师们描写为“智与理冥，境与神会，如人饮，冷自知”（《古尊宿语录》卷三十二）。后两句最初见于《六祖坛经》，后来为禅师们广泛引用，意思是，只有经验到经验者与被经验者冥合不分的人，才真正知它是什么。

esp;&esp;在这状态，经验者已经抛弃了普通意义上的知识，因为这知识假定有知者与被知者的区别。可是他又不是“无知”，因为他的状态不同于南泉所说的“无记”。这就是所谓的“不知之知”。

esp;&esp;一个人若到了顿悟的边缘，这就是禅师最能帮助他的时刻。一个人即将发生这飞跃了，这时候，无论多么小的帮助，也是重大的帮助。这时候，禅师们惯于施展他们所谓“喝”的方法，帮助发生顿悟的“一跃”。禅宗文献记载许多这样的事：某位禅师要他的弟考虑某个问题，然后突然用敲他几，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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