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8、叶孤城番外（十九）(2/3)

一语既，尔后，却是峰回路转，一夜间，惊雷无数，然而，最令我惊震的，却是，西门雪似毫不在意我的谋划，只是婉言劝诫，甚至，细细分说个中利弊。他所言语至诚，然叶孤城既敢起夺社稷之心，有何尝未曾想过。由来成者王侯败者贼，皇位之争，惨烈如斯，叶孤城所者，自始至终，便唯剑而已。剑尚纯粹，皇霸之争却是无所不用其极，纵然有无数代人铺路，求攻成，亦非易事，更何况，纵然天旨到，万民叩拜，亦得不到一个，西门雪……

手指上蜡烛时，我终是禁不住回首凝望，西门雪脱靴，盘膝坐于床上，双目合，形容冷肃，烛火摇曳，如玉般的面容泛着微光，更觉慑人心神。红烛锦榻，佳人独坐，恍惚间，直若心愿得遂，喜悦不尽……红烛盈泪，一滴垂落指尖，方自惊散前如

寥寥数语间，我便将西门雪迎至屋，方才自柜上，小心取一个巧的陶罐。陶罐中所盛乃是正当年的极品贡茶，其价更逾黄金，往年俱只我一人独品，今年只为西门雪，存至今日，尚一滴未尝，只可叹数量委实太过稀少，纵然冒险暗自于贡品中截一两，这陶罐中，也统共只得三两，便连相赠，亦难以手。早闻西门雪亦好佳茗，为此雅客，只不知，叶孤城能否令他满意。默默看了一自己的双手，肌理细腻，手指修有力，甲面圆光，一如对面那人的手。这无疑是一双很好的手，但却是一双用剑的手，用之于茶无疑逊甚多，我亦知，如西门雪这般于茶之人，尖所过的滋味，便有一分一毫的偏差，亦无法于西门雪面前掩住，唯凝神肃穆，用足所知的全手法，方才将已足可被榨尽全茶香的碧青茶斟西门雪面前的杯中。在这一刻，惟愿这令你底生津的，俱是自叶孤城……见他端起杯，手中略顿即垂目而视，于是默然间，我亦无声执起面前的杯，冰冷的杯面，传至指尖的却似是隐隐的意，遥遥相对，纵无合卺之意，今日亦可共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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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一句未完，西门雪已是满面寒霜，更是冷冷将手中杯生生裂于我面前：“城主说笑了。”我怔怔看着自他指间，一滴滴落的碧青滴，心中只觉这一瞬间，被裂的并非是那小小的瓷杯，而是……心中似是忽然一空，我当真不知，便连一夜对谈，你也已不愿相对了。这亦不为怪，有你卧于侧，叶孤城必然难眠，亦不敢合目，毕竟，便是我自己，同样不敢保证，睡梦之际，不会忽然难自抑，乍然向你伸手去，叶孤城如此，不过是不愿你自苦，只为，此般滋味，叶孤城亦曾夜夜独尝。我似着般定定的望着西门雪被碧青浸染的手指，心底缓缓沁的隐痛，却是让我不由的升起一丝，想要狠狠啮咬那雪白修手指的冲动，西门雪，若你尝过叶孤城所给你的痛，你是否，便不会再如此无了？手指的曲收立时打断了心中狂执的念想，抑于中的话，在中转过，却只是：“……或者今晚叶某陪庄主对弈一夜？”

，孤鸿方会缓躯，不再贴附，面亦会回复于平常。然而，纵然我极力以寻常心观之，待到西门雪反复孤鸿手指之际，不但孤鸿血气盈面，我亦觉心底那一丝被自压伏去的酸楚之复又缓缓腾起，忍不住咳一声，打断了这番摸骨。数十年炼心定，却是只为心骤起，毁于一个字，自此沉沦难脱，只是，叶孤城终究不甘，相同的血脉，同一源的肌骨，何独孤鸿为你所厚，叶孤城，真的不行吗……

那人淡粉的轻轻于杯边一抿，浅啜一，我亦不由的，细细凝视着他的表。开始时，眉间极轻浅的微皱，旋即舒展开，便连眉间的寒意也似在此刻消散不少。略略合上的睛，睫犹自轻颤不休，面上却是隐有极难察觉的陶醉之。此茶能得你之，亦属有幸，至少，比叶孤城离你更近……见到西门雪面上起了悦，此时此刻，我只觉心底陡然生一莫名的勇气，似在无声无息的鼓动着，于是，极力将目光自西门雪隐泛光的上挪开后，我定定的注视着西门雪：“今日天已晚，庄主不妨留宿一晚，或者……”叶孤城所求，绝非只为同床共枕，颈缠绵，所求者，乃是两相知，今夜月朗星繁，抵足而谈亦属佳事。我只希望，今夜过后，能够更加的了解你的所思、所想，惟愿冰雪为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