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节(2/2)

排练厅和正式剧场不在一个楼层, 伴舞早已退场，无人受伤, 受到玻璃破碎波及的只有几个工作人员。剧院负责人在征得同意后，只将原定时间推迟了十分钟，安排了人收拾残局, 事后再商量这场事故的理和赔偿。

不过这还真怪不得主办方，建筑存在几百年了，每年都有人检修，但一块玻璃、一片砖都算古董遗迹，不是能随意更换的，可能因为前几天刮过一场大风，彩绘玻璃才毁坏了。

沈姒的目光落到齐晟的后颈上, 扫到蜿蜒领的血痕，怔了怔。她的脚步顿在原地, 声音也戛然而止。

太危险了。

这才过去几天？

沈姒的心久久难以平息，一时竟也忘了推开他。她从他怀里抬眸，看着他颈上渗的血丝，探到了一手温，惊呼了声，“你血了。”

大的彩绘玻璃窗四分五裂。

“你还是去庙里拜拜吧，沈姒。”

回应沈姒的是额上的一轻敲。

维也纳的夜风里携带着郁金香和金鸢尾的气息, 和一地的纸醉金迷。

震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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玻璃破碎的声音和尖叫声混杂在一起，刺耳到让人心惊。沈姒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，已经被齐晟一把揽怀里，折抱住。

他刚才无谓又寡淡的反应, 完全不像伤得这么严重, 这么……

“欸——”沈姒捂住额, 仰起面颊跟齐晟对视了几秒。

“我，”她站在他上面几阶台阶上, 视线往旁边瞟，犹豫了，有尴尬地清了清嗓，“我陪你去医院？”

齐晟微蹙了眉，抬手缓慢地了后颈。

装饰西装的方帕被血浸透了，他连眉都没皱一，要不是她看到伤，她真信了他没什么事。

他其实本没反应过来，动作快过思维一步，脑海里还没闪过“她很危险”这个念，就不不顾地朝她冲过来了。

要不是他疾手快地冲上来挡一，碎玻璃刮的就是她的脸了。

“look out！”

沈姒连呼都停掉了半拍。

沈姒意识地抬手，被他敲了手背，指尖一缩，顿在半空中。

齐晟逆着昏光, 漆黑而沉冷的被前额细碎的短发遮挡住了些许, 近距离审视, 气质刻又沉郁。明明是仰望的姿态，他依旧让人心生惧意。

齐晟漆黑的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，倒没她那么张，甚至还有心同她玩笑:

剧院的排练厅瞬间陷混，好在彩绘窗没站几个人，伤也不严重。有人惊叫，有人怔立，有人骂骂咧咧地指责剧院没有检修。

他好像低估了她在自己心中的重量。

——完全是意识的反应。

周围此起彼伏的尖叫和惊呼。

他这人，不知喊疼吗？

“你没事吧？”齐晟一把捞起她的手肘，看着惊魂未定的沈姒，短促紊的呼，了他原本掩饰得不错的张，“有没有受伤？”

“我觉得，还是你去庙里拜拜吧。”

“齐晟？”沈姒的手一时之间不知往哪儿放，底只剩惊慌和无措，“去医院吧？我替你打电话……”

沈姒沉默了几秒，似乎在琢磨他这话的合理度。

目惊心。

沈姒拎着裙角, 追了台阶, 瞄了他的后颈, 莫名有心虚。

不过相接的视线还没什么火，齐晟就折走了，留她稍怔, 意识地跟了两步, “你去哪儿啊？”

排练厅里有吵，齐晟没听到。

齐晟微蹙了眉，拨开了她的手，嗓音倦懒又低沉，又儿哑。

等她打量了安然无虞的自己，又打量了上挂了伤的齐晟，她终于忍不住，很小声地嘀咕了句:

齐晟一手箍住她的后脑，自己怀里，惯差将她倒在地。

光陷阱 咬痕

“齐晟。”

顾不上快开演，沈姒追排练厅。

沈姒心惊胆战，脸有难看。

“可你还在……”

有讽刺。

这他妈也太儿背了！

“啊——”

“……”

她先是差在台阶上一脚踩空，再是在秀场倒不省人事，现在又遇上玻璃破碎险些被划伤。

“快开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