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199】(1/3)

“你是煌盘郡衙门那个乞丐？”谢行俭盯着男人看了良久, 一惊一乍的问。

“可不是吗！”男人比谢行俭还要兴奋, 蓬松的脑袋直：“小兄弟终于认我来了！嘿嘿。”

是熟人就好办, 谢行俭松了气, 让车夫将车赶到城门的林荫路旁, 男人则小跑的将担篮挑了过来。

片刻功夫, 男人就已经将自己的仪容整理好, 当又恢复了之前清净的模样，只不过衣裳破还在。

“对不住了，大哥。”听从谢行俭的吩咐, 歉后掏五两银，“大哥拿去买件衣裳，全当我家公赔个不是。”

“要不得要不得。”男人急急摆手, 板起脸：“我已经沾了小兄弟不少光了, 一件衣裳算什么。”

谢行俭疑惑的看向男人，男人照旧咧着大黄牙, 挤眉的提醒：“小兄弟你忘了？去年刘家庄的人被抓, 煌盘郡换了郡守大人后, 新来的郡守大人说朝廷拨了银来, 招募咱们工凿挖渠, 一人一天除了供顿饭, 还给二十个铜板。”

“你去应征凿渠了？”

谢行俭听完话，嘴角噙起赞许的笑容，上打量着男人, 满意的：“这才像话嘛, 勤快些，总能挣到过活的银，乞丐不是好路，我瞧你现在是在卖葱油饼？生意如何？”

“养家糊是没问题的。”

男人自豪的拍打脯，质朴淳厚的气息扑面而来，“葱油饼每日能卖一百来张，有时候逢上过路车多，一天卖二三百都不在话。”

说着，男人又端二十来张葱油饼给谢行俭，还贴心的用油纸给包上了。

“你成家了？”谢行俭丝毫不嫌弃的咬了一葱油饼，香咸酥脆，很好。

“成了。”

男人黑瘦的脸上飘起红云，腼腆的笑：“年前攒了一笔银，找媒婆讨了个寡妇，姓陆，陆氏虽温吞了些，但甚在手脚勤快，这些葱油饼都是她起早粉烙的，我就负责挑来卖。”

寡妇‘从良’的乞丐，瞧两人你烙我卖的日常，想来彼此是看对了。

谢行俭和男人谈说笑间，偷偷车了几两银到男人的担篮。

“诰命？”

男人吃了一惊，将脑袋从车厢里缩回来，不敢置信：“小兄弟着实厉害，去年见你的时候，你还是个赶考的书生，才一年的光景，就替家里人挣了诰命，可喜可贺。”

“京城的命妇遍地都是，不算新鲜事。”

谢行俭微笑，“也就咱们这些市井小民将诰命捧的。这不，皇上恤我回乡办事艰辛，就把我娘和我夫人的诰命什直接送到了车上，让大哥看笑话了。”

说到这，他不由的笑两声，“皇上这么，无非是给我面，空手回家总归不太像话，有了诰命，到时候见了父老乡亲，我也好有个代，毕竟在外求学多年。”

男人，瞅了一里摆好的香案，问：“小兄弟是打算在车上设香炉吗？”

谢行俭嗯了一声，解释：“回去急了些，不能叩谢天恩，我想着就在路上焚几炷香，心里谢谢总是好的。”

男人褪嬉笑脸，竖起大拇指，正：“小兄弟真敞亮，搁旁人谁还会特意买香案香炉回来，这了不被外人知的事，也就小兄弟愿意去。”

这话一语双关，暗指去年刘家庄被一窝端的事。

谢行俭失笑，住男人，低代了几句，男人鼓着腮帮，听完后封嘴的动作。

车驶动后，帮着谢行俭将香炉起火，随后把从钟大监那拿来的诰命敕封文书，以及珠冠霞帔的托盘奉在香案上。

谢行俭恭敬的朝香案拜了拜，起后，扶着谢行俭坐好，迟疑的问：“公和那人是好友么？瞧着颇为熟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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