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92扑朔迷离(1/2)

没想到次日上午殷、仇两位侦查员刚起来，还没去看守所提审汤老板，分局大门警卫室就打电话来说外面有群众求见。仇越于是就去接待室，一看，来人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矮个男，相令人不敢恭维。

对方问明仇越是“九源堂”一案的承办民警后，就作了自我介绍：姓齐名同泉，是本市“同养药栈”老板。看得，这位齐老板事还是比较细致的，他还带来了本和工商营业执照，当拿来给仇越一一检验。

那么，齐同泉来分局找侦查员什么呢？

他一开，仇越大吃一惊!他说，你们是不该抓“九源堂”汤老板的，因为太平路赢德坊那位姓应的先生之死跟“九源堂”没有关系。

仇越定定神问，你怎么知这件事跟“九源堂”没有关系？齐同泉开一说，又将仇越了个目瞪呆。

齐老板经营的“同养药栈”是一家向中药店提供中药材的批发行，“九源堂”售的所有药材，向来都是从他的药栈货，其中也包括砒霜。

“同养药栈”是一家已经传了五代的药材批发行，齐同泉的经营手段是从祖上传来的。说到中药行业的经营手段，懂行的人都知，用一句话可以概括：湾多!

旧社会时，真正向消费者提供货真价实的中药的，最多不过一两家。当然，这并不是说中药店铺都在售假药，而是在药材产地上文章。

比如当归，最好的产品应当在甘肃岷县；贝母，正宗的应当在四川省的县(就是如今的都江堰市)，等等。这些药材产量有限，价格当然较其他药材要贵一些。而中药商是要利的，所以就一些其他产地的同类药材混杂后提供给消费者。

齐同泉得祖上真传，谙其，他向每个家提供的药材都有这分，除非是用于急救的贵重中药，比如羚羊角、野山参之类。然后就要说到砒霜了。

前面说过，砒霜在当时是外用中药，是一味剧毒药，所以自古以来中药店铺对此都非常谨慎。药材批发商更是特别注意，不是熟识而且信誉可靠的药店，是不到“同养”的砒霜的。

齐同泉照祖上传来的规矩，在购的砒霜中，总是掺上五成面粉。反正那时候的面粉是小麦碾碎后的原粉，不像现在市场上到可见的，颜跟砒霜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差别。

齐同泉的说法，这一手倒并非为了多赚钱——砒霜用量极少，一年卖来也赚不到多少钱钞，而纯是为了积德。毕竟那是毒药，一旦让人用于不法行，那就是人命大事，掺些面粉，可以减低些毒，或许能够在无意间阻止谋人命的不法勾当。

所以，凡是从“同养药栈”的砒霜，只有同等剂量的一半功效。也就是说，“施一帖”开的药方上标明的记号是要向患者提供零毫三的砒霜，而“九源堂”那个账房先生黄承议不知于什么原因竟然多给了一份，应靖波服的砒霜已超安全警戒线，算是死定了，可是，由于齐同泉向“九源堂”提供的砒霜是掺了一半面粉的，所以应靖波服的砒霜应当还是在安全线之。

换句话说，他不应当死于砒霜——起码是不应当死于“九源堂”提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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