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节(1/3)

玄玉韫本也以为谢珠藏会饱经磋磨，可等他急匆匆地从文华殿赶回毓庆，就发现谢珠藏正悠然自得地在喝荼蘼粥。

谢珠藏看到他，还有惊讶：“韫哥哥！你怎么……就回来啦？”

她看了屋中的刻漏，觉得玄玉韫本该还要一会儿才对。

玄玉韫手放在边咳了一声，睛不自在地看着她桌上的青釉八棱瓶：“孤今日学得不错，谢太傅准了孤提前课。”

至于他是怎么求谢太傅的，谢珠藏就不必知了。

玄玉韫不想谢珠藏多问，接着问：“熊嬷嬷和司籍呢？孤看一大早的，就连槐嬷嬷都被支了去，还以为你要学到孤放学，料想你今日不得轻松。”

玄玉韫说着，眉拧。

阿梨就等着玄玉韫问，三五除二就把今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来，末了还有委屈地：“姑娘多好呢，还给她们请女医去了。”

玄玉韫越听，脸越沉。他伸手拿过谢珠藏手边的《礼典》，掂了掂，然后把书“啪”地放在桌上，声音压抑着愤怒：“真是好大的胆。”

阿梨再接再厉，悄声地：“婢帮姑娘肩膀，姑娘的脖肩膀都是僵的。婢手生，只得寻了女医来。女医说要松只能得重，婢瞧着都疼。”

她是当真替谢珠藏觉得委屈，瞧瞧，槐嬷嬷被她们支去，现在还没回来呢。

“疼吗？”玄玉韫听到阿梨的话，轻轻地问谢珠藏。

谢珠藏摇了摇，可一瞬，她抿了抿，又了，轻轻地：“疼的。”

玄玉韫心尖一颤。他好像忽地回到了那一日，谢珠藏在荼蘼阁时，趴在他的背上，对他说“怕。”

玄玉韫意识地伸手，却又在离谢珠藏锁骨几寸的地方停了手。他猛地缩回手，突然站了起来：“你等等孤，孤回一趟文华殿。”

谢珠藏愣了一：“韫哥哥？”

谢珠藏追到门，却发现玄玉韫如风而去，倏尔消失在墙围廊之外。

严相

玄玉韫急匆匆地冲回文华殿, 先吩咐松烟：“把孤用的玉带上。”他自己则直奔偏殿：“太傅！”

谢太傅正在慢悠悠地收拾笔墨，突然听到玄玉韫唤他，还以为自己幻听了, 于是, 谢太傅也没抬，反而优哉游哉地掏了掏耳朵。

玄玉韫只好径直坐到了谢太傅的面前：“太傅，学生有事请教您。”

谢太傅眨了眨, 捋了把自己的胡, 有些意外地看着他：“殿怎么又回来了？”

玄玉韫抿了抿，神严肃：“太傅, 学生想多学一与南疆苗郡有关的事。尤其是——军务。”

谢太傅捋胡的手一顿，他慢慢地把揪来胡放到纸篓里，又继续不不慢地收拾自己的笔墨。玄玉韫没说话, 起替他整理书册，然后放谢太傅边的书箱里。

谢太傅在书箱里翻了翻, 拿一本书放到玄玉韫的面前，朝玄玉韫颔首：“殿有心了。虽然军务非臣所能解, 臣为太师, 当为殿答疑解惑, 知无不言、言无不尽。”

这本书名为《溪蛮丛笑》, 讲述围绕雄溪、樠溪、酉溪、潕溪和辰溪这南蛮五溪的风土产。苗郡正是建于辰溪边上。

玄玉韫一看就明白了。风土人、地理生民, 实则与军务有千丝万缕的联系。唯有知这些, 玄玉韫才能明白，山民为何会扰边, 镇南大将军到底有多重要——又是否，有可被替代的余地。

玄玉韫大松一气，朝谢太傅拱手, 郑重地谢过：“多谢太傅。”

他把谢太傅亲自送了门，然后才转回了毓庆。

谢珠藏原本一雾，但她也没有枯等着。在玄玉韫去而复返的这段时间里，她已又将《礼典》看过几页。哪怕听到了玄玉韫撩开帘，走房间的声音，谢珠藏也没有抬，只：“韫哥哥来啦。”

玄玉韫见她神安然专注，心底松了一气，可嘴上却不肯饶人：“孤来，你竟然连也不肯抬一抬了？也不问问孤去什么？”

谢珠藏抬起，手中翻过一页，乖巧地问：“韫哥哥……去什么啦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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