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节(1/3)

扈昭仪脸上始终带着恰到好的笑意，她意识到谢大夫人在看她，还转过来，朝谢大夫人颔首而笑：“阿藏及笄了，谢大夫人也大可放心了。这天虽暗，但到底没成雨，可见阿藏是个有福的。”

谢大夫人笑应了两声，心中却揪，看向谢珠藏的背影。

不，不对劲。

难扈昭仪转了，圈不是设在礼服，而是设在置醴和醮？

然而，不论谢大夫人心中多么绷，瞧着谢珠藏已经走过了一半的命妇，只需再往前走上十步，就能结束及笄礼中最重要的第三加。

可就在此时——

“怎么回事！”

原本该称“嘉”的命妇也愕然地瞪大了睛，惊骇地听着这一声丝帛撕裂的声音，看着谢珠藏的裙摆竟从凤位，断开了一条！

刹那之间，满场噤声。

她们面面相觑，谁也不敢说话，可对视的睛里无一不在传达同一个想法——这是不祥之兆啊。

谢大夫人“腾”地一从位上站起来，差儿带翻了桌上的茶盏。她忍着滔天的怒火，对扈昭仪：“这就是扈昭仪麾的司制司成的衣裳！？”

“这吉服延祺和毓庆都查过的，谢大夫人怪到本上来作甚？”扈昭仪委屈地：“本如何知晓，这好好的吉服，会说裂就裂？”

谢大夫人心中大恨。哪怕是查吉服，有谁会故意用力拉扯吉服来查验它针线是不是足够劳靠？

而且，谢珠藏离她们稍远，谢大夫人更分不清跟在谢珠藏后的婢，是不是有人伸脚，故意勾住了谢珠藏的裙摆。

赵婕妤哑然失声，因为她的确查过这吉服。就连靖如大公主也沉声：“先让谢姑娘回来吧。”

谢大夫人咬着，没有说话。

在她们面前，谢珠藏仍一无所知地往前走。先前慌的命妇们，也赶低着，扯着嗓喊一声“嘉！”至于到底“嘉”不“嘉”，就只有她们心里才知了。

“还是让阿藏走完吧。”扈昭仪劝：“若是这时候终止，怕是说闲话的人更多。”

凤尾还没断呢，怎么好这时候就停止？

可怜谢珠藏这个小傻，步履居然没有丝毫的迟滞。她怕是压不知，她越往前走，吉服裙摆的裂就越来越大、越来越——一如扈昭仪脸上的笑容。

随着最后的一声“撕拉”，吉服的裙摆彻底地撕裂开来。

不对！

扈昭仪借喝茶掩饰笑容的手一顿，她霎时瞪大了睛。

“嚯！”临近的命妇满场哗然。

谢珠藏的裙摆，没有断！

随着谢珠藏一步一步向前走，那原本裂的地方，徐徐地垂到白玉石路上，展开新的画卷——缓缓展在众人面前的，是衣摆上熊熊燃烧的火焰，火焰中，鸾凤腾飞，单凤尾竟变成了五吉祥的五凤尾！

怎么会这样！

扈昭仪惊愕地瞪着这条裙摆——它本来应该齐尾而断，断尾音同“断位”，暗示谢珠藏不堪为太妃。

可如今，摆在她面前的吉服不仅没有齐尾而断，而且裙摆犹如折了两折的画，起先展在众人面前的，是首位相连的鸾凤，将中间那一段藏了起来。从尾裂开之后，就将中间涅槃重生的盛景，亮在了众人的中。

“好！”靖如大公主倏地起，抚掌而笑。

谢珠藏恰走到最后一排命妇前，闻言，向靖如大公主回首欠，微微一笑。

谢珠藏转过来，曳着这浴火重生的鸾凤，踏着这白玉石路，走回斋。

一步，拨云。

两步，见日。

三步，光耀。

四步，振羽。

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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