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乐坊（一）(2/3)

那女手指冰凉，在绮罗颊上狠狠地了一把，把还在呆愣的绮罗吓得一个激灵，险些叫声来。她回就逃，那些女又怎肯放她离去，七手八脚地将她给拉住了。一双双白小巧如柔荑的素手，就这么直直往绮罗脸上招呼了过来，面团似的在她脸上来去。

“上好的碧螺，新的竹叶青，峰雪，剑豪猴魁，要什么有什么。”

绮罗：“……”

“你们就在这等我。”几团火焰留在了原地，绕着罗汉和普慈慢慢地漂浮着，她自己大步星地就朝那小楼去了。

小楼正门得匾额上写了烟乐坊三个字，笔锋也和那琴曲一般，柔若无骨。

“快快快，到里面来，可不能就这样放走了她。”

呼啸的狂风已经成了平息成了带着些微凉意的微风，方才那直往鼻中钻的沙尘此刻也都尘埃落定。

“姑娘真是可呢，我看的都心生喜了。”

绮罗：“？？！！”

“姑娘也好，爷也罢，只要是来客，都是有缘人呐。不妨留来，快活一场。”一个着鹅黄纱裙的女如是说，笑地伸手便来揩绮罗的脸。

“别别别！放开我！你才可呢，你全家都可！”绮罗被她们一边往楼里面拖，一边抱着脑袋鬼哭狼嚎，“别脸！别摸！啊……救命啊啊啊！”

那些影在灯火映照之，落在了窗纸上，像极了牵丝戏里活灵活现的影。

琴声尤未止，甚至愈发清晰地从那小楼里传来。

绮罗原本雄赳赳气昂昂地大步迈来，就打算一碰上什么不对付的，直接大杀四方来着，没想到看见的却是这样一派红飞翠舞，张袂成帷的景象，当真是有些瞠目结。

罗汉：“……”撞邪撞上的，还能是什么良善地方？

“没事，你不是说了吗，这地方只勾男人，我是女的，怕什么。”绮罗大咧咧地摆了摆手。

众女咯咯笑着，忽然有人了句：“呀，这位……好像不是个爷啊……”

“我去看看。”绮罗沉片刻，抬步就要往里走。

刚一门，馥郁的熏香就几乎要冲的她前一黑，站立不稳。抬间，四周楼上都是阁帐，宝鼎香炉。看见有人门来，楼上楼霎时间涌来一群正值妙龄的女。莺莺燕燕，不由分说地将绮罗围在了中间。

前面不远的地方，有一幢小楼。那小楼立在那里，影影绰绰，统共三层，每一层都是灯火通明。远远地望去，甚至能看见楼里来来去去的人影。

“这位爷，难得来了烟乐坊，快里边请。要喝茶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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样？

什么玩意！不是说好了只勾男人的吗！

“这可不像是个良善地方啊。”绮罗叹。

“唉，这大冷天的，喝甚么茶，要喝就该来壶酒。杯中，班若汤，一壶忘忧，保证解乏。”

几人走到近前去，将这小楼看的更清楚了些——朱漆，镂窗，虽说不是什么雕梁画栋，却也是致有余。还未门，便能闻到楼中隐隐的香气。

“哎呦，好像真不是呢，是个姑娘呢。”另一女附和着笑，“太久没来客人了，我这一心急竟把姑娘错当是爷了。”

绮罗看着这小楼，免不了愣了愣神，等再回过来的时候，猛地发觉——风停了。

她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，面对着刀上火海，冷刀暗箭都不会动一眉。此番一个没留神掉了人堆温柔乡，反倒被得焦烂额手足无措。

“老大！这哪是随便的地方啊！”罗汉当真是都快给这祖宗跪了。

众女均是绫罗加，珠环翠抱，云鬓堆叠，环佩之声应和着她们咯咯的笑声，如清泉叮咚，鸾和脆响，不绝于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