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归尘（六）(1/3)

天地远, 月白风清。

卷轴乘风, 行的飞快, 向望去，群山飞逝，碧急。

有的时候, 视角真的很重要。从这样的地方看去，满山河锦绣。地吐纳一次，绮罗只觉得, 中一浊气吐尽，仿似能吞纳天地星河。

“面好啊！”她不禁嚷，“能飞真好。”

迟悟刚才实在是笑的肚疼, 此刻仰躺在一边缓神，仰望着天上的发呆。绮罗缩回脑袋来，一骨碌到了他边, 抱着他的胳臂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：“发甚么呆呢？”

明月挂，群星环绕, 时而飘过一片薄云, 如同天女的面纱。

“绮罗，我是月亮。”迟悟忽然说。

“哦？”绮罗痴痴地笑，“那我就是星星，时时刻刻绕在你旁。”

孰料迟悟却摇, 认真：“不, 你是太。”

“因为有太在, 月亮映照了她的光才会明亮，太消失了，月亮就要被天狗吃掉了。”

他阖上了双目，喃喃重复：“绮罗，你是我的太。”

绮罗听了这话，一时觉得甜，一时又觉得酸涩。

过了片刻，她问。

“小迟，我们需要多久才能到呀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嗯？”

绮罗有些奇怪，正要去瞧他的脸，却发现他将脸别到另一边去了。她就手脚并用地爬到他上。

迟悟见她要翻到这边来了，只好：“天亮之前……肯定……”

他一开，就发觉自己馅了，也就不再说了。绮罗听他声音不对，直接将他的脸扳过来：“阿迟，你怎么泪了。”

少年刚才分明还在笑的。

泪痕从角划来，鬓角。少年的睫上也沾染了泪，在清冷的月光，像清霜，似飞雪，亮晶晶的。

“喂……”绮罗见他这样，也不自觉垂眸，伸指戳了戳他的脸颊，哑声：“我们发之前，怎么立的军令状？不可以临阵脱逃，不可以动摇军心，一路上都要开开心心的，要笑嘻嘻的，你不记得了？”

她说着住了迟悟的嘴角，向上提起，摆了一个稽的笑脸。

“我没有。”迟悟蹙起了眉，脸颊被她像面团一样来去。

“……我只是了泪罢了，军令状里又没说不许哭。”

“可是你哭了就了军心了！”绮罗，替他将泪都净，“你不知……你一泪，我的心就要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心一了，就要把持不住，暴属了。”绮罗狡黠一笑，低便要不规矩起来。

迟悟却偏开了。

“你上次亲了我之后，就把我丢了。”他眸光微微偏开，喃喃。

“……”

迟悟沉默了许久，沉沉开：“你一定要去么？”

顿了顿，又垂眸：“我知你会说我自私。”

这回到绮罗无话了。

“你跟生也是这么说的，你说你一定可以回来，可你真的能回来了么？”

迟悟抬眸望着她，睛里像是盛了两汪月亮，微微上翘的尾温柔地开了两抹如血的红：“当年你爹都没能回来见你，你此番又怎么敢保证……一定回来见我？”

“你骗我太多次，我都信不过你了。”

绮罗望着他，薄几番开合，都是言又止。

少年聪明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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