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7章 失去的滋味儿他经历过(1/2)

esp;&esp;裴珠回到望北居，吩咐枕星带着侍女们收拾行李。

esp;&esp;她独自坐到西窗，在书案上铺陈开纸墨，打算给萧衡留一封信。

esp;&esp;提笔写了几个字，却又觉写得不妥。

esp;&esp;她把成团的宣纸丢弃在地，另外起笔。

esp;&esp;可是写来写去，她都觉不好。

esp;&esp;对着空白的宣纸发了会儿呆，她轻轻吁一气，放了笔。

esp;&esp;举目四顾，闺房致风雅，萧衡在吃穿用度上确实没亏待过她。

esp;&esp;视线落在那扇紫檀木刺绣屏风上。

esp;&esp;她仍旧记得那日，不小心被萧衡窥破心事，她急急忙忙躲到屏风后的窘迫与害怕。

esp;&esp;靠在屏风后面哭泣时，心底也曾怀着一丝希望，希望那位郎君能来哄一哄她，能来告诉她，他对她也是怀有同等的意的。

esp;&esp;可是……

esp;&esp;她所有的希望，在心如铁石的他面前，都落了空。

esp;&esp;裴珠垂帘。

esp;&esp;也不能说萧衡没有喜过她。

esp;&esp;神殿万籁俱寂，神像庄严，他在香案上描绘她不着寸缕的丹青画像时，兴许是喜的。

esp;&esp;金梁园正月落雪，梅树，他亲手替她拂拭开梅枝，不自禁地吻她时，兴许也是喜的。

esp;&esp;只是……

esp;&esp;他对她的喜，抵不过他对山河故国的，抵不过他对国仇家恨的在意。

esp;&esp;萧衡是南朝最锋利的宝剑，却无法为她裴珠而鞘。

esp;&esp;窗外，几丛牡丹开得正好。

esp;&esp;这段，始于取豪夺，愿终于好聚好散。

esp;&esp;少女想着，释怀般弯了弯，起朝屋外走去。

esp;&esp;行李已经收拾好了。

esp;&esp;裴珠临上车时，崔柚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。

esp;&esp;她好奇地打量裴珠：“听说你要走了，原以为只是谣传，没想到你真的要离开……你真傻，这里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，为何要走呢？”

esp;&esp;一段时日未见，裴珠发现崔柚又圆了几分。

esp;&esp;她轻笑：“你便继续他的笼中雀吧，无忧无虑，适合没有想法只知吃吃喝喝的你。”

esp;&esp;说罢，踩着小凳上了车。

esp;&esp;崔柚目送车离去。

esp;&esp;不知怎的，她觉得裴珠好像在骂她蠢笨。

esp;&esp;她不开心地翻了个白，珠一转，突然吩咐侍女：“快去通知顾燕婉和韦朝她们，裴珠被九爷抛弃了！”

esp;&esp;青车缓缓驶金梁园。

esp;&esp;不远的坡上，立着一匹骏。

esp;&esp;萧衡坐在背上，安静地看着车朝建康城驶去。

esp;&esp;握着缰绳的手忍不住地收。

esp;&esp;风过，用红发绳编织的璎珞拂拭过他的面颊，郎君面雪白，虽然俊脱俗，却冷得犹如冰。

esp;&esp;她还是走了……

esp;&esp;不知怎的，心底的某个地方像是被谁挖空了一块。

esp;&esp;他摸了摸心脏的位置。

esp;&esp;这失去的滋味儿，他似乎经历过。

esp;&esp;不像是难过，也不像是悲痛，更像是被空了所有的绪和灵魂，只在世间留一个麻木的躯壳。

esp;&esp;南朝没了裴珠，依旧是那个南朝。

esp;&esp;可是他没了裴珠，似乎就不再是那个有血有的萧衡。

esp;&esp;风四起，草木萧萧。

esp;&esp;郎君的宽袖和袍裾在风中剧烈翻飞。

esp;&esp;或者，不再有血有也不是坏事。

esp;&esp;阿父曾说过无数次，成大事者，不该拘泥于儿女，唯有心狠手辣无无，才能在战场上所向披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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