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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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若不彻底退来,那他林海今后连“祈骸骨”机会都不可能有——而这还要看在他有递投名状的路,而今上也愿意放他一前提上。

他不知林斐玉在波云诡谲京城里是如何运作,也没有想到今上当真抬贵手,让他从两淮盐政位置上退了来。

林海想起作为今上心腹继任者那同光,不由面苦笑。

局外人还以为他这个上任两年不到的巡盐御史是败走麦城,被皇帝不留了个光,却不知这几月来他是如何心焦,担心今上必要得个好名声,让他林如海死在任上,再来接手摘果

他看着前一年温和青年,喟叹:“何止是黛玉的心病,你便是连我的心病也治好了!”

斐玉扫一好奇听着大人对话黛玉,莞尔一笑:“先生可当晚辈是医者仁心,心善纯良?若这样想,可就错。”

“先生自答应去往岱殊,没个十年八年,怕是不了寒山,若在山上看见什么不顺,还恳请先生莫要惊惶,届时您责备晚辈,虽无妨,却也无用。”

第五十六回

自从听到斐玉这一番似打趣又似威胁的言论,林海心便悬了起来。

他不是新茅庐,空心大,多年的宦海沉浮让他本能形成了一锐的政治嗅觉。

脱离了对失而复得亲慈父之,林海以一全然审视的态度再去观察斐玉,这才惊觉这个文质彬彬,温文儒雅的少年背后也许有着更令人惊讶的追求与筹谋。

林海回忆起林斐玉唯一一次在他面前表烈的绪,还是在他初到淮扬不久时,二人谈及元拙一事,斐玉质问他受命于今上还是上皇,态度十分不敬,不仅如此,还大言不惭地说:

“我天生就有不敬皇权逆骨,我一直不明白,为何读书要为了孝君,习武要为了守国?”

当初林海还以为他是因养父元拙之事心绪激烈,一时里妄言便脱,年少轻狂时日谁都曾经历过,而他观斐玉志向,也不是要走科举的路,因而虽然担忧,却也并不多想。

——当朝不以秦律为依,既不官场,何以以“妄言”定罪?

可如今细细想来,林海却惊一声冷汗。

便是在林海这般坐立不安里,船队很快到了姑苏。

姑苏是林家祖籍所在,林家人支凋零,除林海这一支早早迁到了京城外,其有几房堂族便一直留在姑苏一代。

因此船队到姑苏,斐玉便问林海,是否要带着黛玉回林家宗族祭祀撒礼。

这本因是斐玉作为晚辈应尽贴,他知林海自夫人病逝,为其扶柩回籍后就因公务缠而再也没回到姑苏,故而有此一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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