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3章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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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危顿在原地,缓慢地眨了眨。幻觉烟消云散,蜡烛仍好端端地躺在手心。但是手的腐烂却没有停止,从指尖开始,血不知何时已经消失,一截苍白的骨,变得透明。

一秒,他陡然听见纱帘的女人急声:“谁在那里!”

不过可能是中场被打断过,两人没有再立刻黏在一起,反而轻声细语地说起话来:“……我攒的蜡烛足够了,我很快就可以真正地生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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熟悉的气息贴着面颊,郁危蓦地回神,飞快地背过右手去。明如晦也在这时抓着蜡烛直起,一室荒诞旖旎、令人脸息声中,他依旧披了一冷清的月光,几乎与这里格格不,垂着看了郁危半晌,抬手摸摸他的脸:“歪歪,看上去有心事。”

郁危余光瞥见纱帘被挑开,女人张望了一圈,在墙上的影上停了一会儿,神一松:“没人,应该是风的动静。”

他蹙着眉看了良久,思绪得缠在了一起,毫无察觉蜡烛将要脱手,就要落在地的时候,被明如晦险之又险地捞住了。

里面的人不知有没有完全打消疑心,他们两个暂时没有轻举妄动,直到窸窸窣窣的衣料声继续。

郁危意识蜷了蜷手指:“没有。”

郁危蹙眉偏了偏,看见烛光勾勒一个年轻女人的影,是小女孩的娘亲。

非得这时候被发现!

靠得太近,银发垂落了几绺到郁危的脸上。明如晦贴近他耳边,温声:“装一。”

“怎么会不行?”她焦灼,“还差什么?”

颅里来的那一样,尾端沾着血,与蜡油糅合在一起,混杂成一奇异的彩。

纱帘又放了回去。

千钧一发之际,郁危咬了咬牙,几乎就打算动手先发制人了,明如晦却偏看了纱帘上的倒影,随即忽地用掌心托住他的弯,把他抱起来,像摆小布偶一样,把他端端正正摆到了后的梳妆台上。

手臂骤然被人抓得一,明如晦低,看见乖乖屈被摆在梳妆台上、穿着小裙的“小布偶”脸上没有任何表,一双黑的瞳仁酝酿着恐怖的风暴,旋即迸发冰冷的杀意。

纱帘上,在桌边缠拥吻的人影已经停了来,其中一人扬手就要掀开帘——而他和明如晦的影在满室烛光几乎无所遁形。

“……”

话音戛然而止,似乎对方又说了什么。过了一会儿,女人恍惚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,喃喃:“神血……”

不知另一人说了什么,女人抬起手,摸了摸自己颅中埋的钉,语气变得有些激动:“他们答应我了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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