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(2/2)

“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再继续走了。”林樾枫说。

在返程的路上，小五的心中一直充斥一不安的绪。她想到了“突然”这个词语。时间平稳地前行着，突然，什么事就会发生。比如她一直作为γ-250，完成了独立党人最秘密的指令，突然，她就遇到了林樾枫。比如她和林樾枫穿行在满是红野覆盆的小路上，突然，她就看到了一大片蓝紫的亚麻。在爬升的过程中，她忽然就坠万丈渊，而她不由己。

她说得没错，太已经快到落到西边的山了，可能再过两三个小时，天就会完全黑来。

旅店大堂里有通信电话，塑料的外机钉在墙上，脏兮兮的电话线耷拉在一边。小五拿起话筒的时候，旅店前台的那个女人一直斜瞟着她，就好像特别关注小五会对着话筒说什么惊世骇俗的秘密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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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她看向那参天的大树时，她似乎能够察觉到安洁琳的亡灵就站在光中，像是她的影，一言不发，冷冷地看着她。

——这并非是她心血来，当她在小径的尽，看到大片的亚麻时，她就有了这样的想法。

她看到这片山谷中，开满了蓝紫的亚麻。

她们上了土坡，然后又坡，在绕过一段得有一人多的杂草之后，前豁然开朗，是一片平坦的山谷。

小五知斯芬妮的实验室里也有电话，如果汉娜还在那里，她会接电话——或者可能是打扫卫生的亨利或玛丽接电话，尽小五并不清楚亨利会不会涉足实验室的领域。

小五觉自己攥着话筒的手心有些冒汗，她抬起又往旁边看了一，她发现林樾枫正站在旅店大厅的窗前等待着，距离她大约十米。窗外天已经黑透了，而林樾枫站在窗前，却好像比室的任何一件陈设都要亮。远远的，风从湖面上掠过，一旁的餐厅中飘过分油腻的培气味，还有广播也传令人昏昏睡的声音……斯芬妮发表了讲话……斯芬妮呼吁……斯芬妮参加了会议……

她们在天黑前返回到湖边，划着小船又回到旅店。吃饭的时候，她们看了晚间新闻，新闻在谈论距离这里一千多公里外的秋季暴雨，没有提到斯芬妮，和帝国联盟的领导层。

电话响了一声又一声，始终没有人接，然后线路断了。

“我想要给汉娜打个电话。”吃完饭后，小五说。

小小的、不值钱的亚麻。当它开满整座山坡时，就像一片蓝紫、不祥的海洋。斯芬妮说过，她总是打扮得很讲究，用昂贵的珠宝首饰装饰自己，但是安洁琳一看到她，就会看到原野中开满的亚麻。

小五屏住呼。

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，在汉娜和她打赌，谁会先死去时，这件事就已经有了苗。

重返实验室